第八十八章(第3/3頁)

月光如水,清冷的銀輝灑落越侯宮,通往幽室的宮道上亮起火光。

一名侍人手持火把行走在前,單手捧著一只黑漆漆的木盒。兩名壯婦跟在他身後,腳步匆匆穿過宮道,登上青石鋪設的台階。

幽室前,守門的宮奴見到來人,迅速退至一旁。侍人打開掛在門上的銅鎖,推開緊閉的木門。

室內一燈如豆,光線昏暗。

國太夫人枯坐在燈前,灰白摻雜的長發披在身後,發尾如稻草一般雜亂幹枯。

“國太夫人,公子有命,您需每日服藥。”

侍人潦草行禮,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兩名壯婦大步走上前,熟練地抓住國太夫人,牢牢按住她的肩膀。

“大膽,你敢放肆!”國太夫人怒斥侍人,雙眼幾要冒火。

侍人不以為意,打開捧在手裏的木盒,取出一只陶瓶,利落地撥開瓶塞。

他單手捏住國太夫人的下巴,翻轉瓶身,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藥汁盡數灌入國太夫人口中,不漏一滴。

灌完藥,侍人晃動兩下瓶身,滿意地收回盒中。

壯婦松開手,國太夫人倒在地上,不斷抓著喉嚨,身體因痛苦痙攣。

侍人袖手看著她,冷漠道:“公子言,君上毒入肺腑,徹心徹骨,國太夫人乃始作俑者,理應感同身受。今日畢,仆明日再來。”

話音落地,侍人轉身離開,壯婦緊隨在他身後。

宮奴不敢探頭向內望,迅速關門掛上銅鎖。

房門遮去星月,室內重歸昏暗。

國太夫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指甲抓劃地面,留下一道道痕跡。她不斷喘著粗氣,眼底充血,充斥恨意的聲音在室內流淌,仿佛浸染毒汁。

“公子煜,殘佞狼行,定然血脈斷絕,永無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