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文化的入侵,神奇的配樂(第2/3頁)

而它的組合型鑼類樂器格外的豐富,主要有大吊鑼、中吊鑼、小吊鑼、大釜鑼、小釜鑼、排鑼、木排琴、金屬排琴、共鳴筒金屬排琴……

可以說極具特色,在世界範圍內,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聽一場甘美蘭演奏,可以說是印尼旅遊不可錯過的體驗。

而胡馬托和科圖特,更是從小就在這種音樂中長大的。

但此時此刻,他們卻覺得,這音樂……

像,但是又不是,很奇怪。

是的,這是甘美蘭,但又不是甘美蘭。

他們並不知道,甘美蘭這種音樂,歷史悠久,來源於印度、中國等傳統文明古國的文化影響,但真正成型,卻是在某一年,一個名號為鐘君的少年,以天人之姿降臨爪哇島。

甘美蘭所使用的那些金屬排鑼、排琴和木排琴等樂器,不過是在模仿鐘與鼓,模仿那可以撼動天地的無限威能。

而六百年後,甘美蘭早就已經在爪哇國落地生根,發展出了自己不同的特色。

而當它所模仿的對象——鐘鼓之琴反過來模仿甘美蘭,又是什麽樣的效果?

天神靠近人類,以先進模仿原始。

這就是他們聽到的那奇特的音色。

奇特的樂曲。

似,卻又不是。

神奇到讓人著迷。

而這音樂,似乎在明明白白地訴說著一個真相。

這是一部講訴印尼的電影。

但在這個故事裏,中國人才是主角。

一個披上了印尼馬甲的中國人。

這一刻,聆聽著這種音樂的胡馬托和科圖特,並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場入侵。

正如當初,谷小白以強硬到極點的姿態,突破了他們的防線,攻占了印尼的市場。

而現在,這部《巴達卡》,是谷小白的另外一次強勢入侵。

文化的入侵,其實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且,這場戰爭之中,不可能會有雙贏。

一方的進入、改變,總是會伴隨著一方的消亡、退讓。

而這一刻,全世界都沉醉在谷小白營造的那輕快的,奇妙的音樂世界裏,心兒都隨著這音樂而雀躍。

完全沒有意識到,谷小白再一次強勢地入侵了他們的市場。

誰會在意這些呢?

弱勢的文化,在強勢的文化面前,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全世界,不都在唱美國的歌,模仿美國的音樂嗎?

而現在,不過是第二只狼來了。

其實,就連配樂的谷小白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他只是覺得,既然《巴達卡》裏面的克魯亞斯·陳,是這樣一個華人角色,那就應該是這樣的音樂。

中國的樂器、中國的音階,做出來的印尼的音樂。

而這一段音樂,就是克魯亞斯·陳的“主題”,或者說“概念”,在音樂上,代表了克魯亞斯·陳這個人。

隨著電影的發展,克魯亞斯·陳畢業了,他告別了老師,辭別了同學,和自己的女友約好了一年的期限,在機場擁吻分別。

他坐上了飛機,從國內飛向了印尼。

這裏,是第一幕到第二幕的過場部分,過場前半部分沒有配樂,但當飛機飛到了印尼的上方時,他從舷窗裏向下看去。

雅加達正在下方。

從他俯瞰印尼,到他從機場裏走出來,再到他乘坐各種交通工具,直到登上船只之前,電影用了一番快速的剪輯,而同一時間,另外一段配樂響起。

聽到這配樂的時候,胡馬托和科圖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盡管電影裏,展現出來的印尼,是繁華卻又落後,是擁擠而雜亂的。

但卻並沒有太多的偏見,非常真實。

聽著這段音樂,更讓他們油然而生一種回到了家的感覺。

走在這樣的街頭,聽著這樣的音樂,這才是我們印尼啊。

不,還不是現在的印尼,而是兒時回憶中,那個更純粹,更值得銘記的印尼。

在谷小白的配樂裏,這個樂段的名字叫做《印尼印象》。

這段音樂,取材自甘美蘭《羅摩衍那》、《摩訶婆羅多》等舞蹈劇的伴奏音樂,結合了中爪哇三寶壟附近的甘美蘭演奏風格,並請三寶壟的一支傳統的甘美蘭樂隊進行演奏。

這確實是一段真正的甘美蘭。

而這支傳統的甘美蘭樂隊成員,都是真正的民間樂師,他們常年行走在各種民間慶典之間,大多是野路子出身,這輩子從來沒有進過錄音棚,第一次進入錄音棚錄音,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完成。

為了錄制這首音樂,郝凡柏親自帶著谷小白的譜子,帶上了幾名優秀的制作人,又找到了本地的文化部門,讓他們在錄音棚裏足足磨了好幾天。

錄音的困難比想象中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