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拖累(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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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纓往戶部走,趙蘇臉上的表情仍然很不好。雖然他罵了冼玉京,但“雙璧”這個詞已經出來了,一些看祝纓不慣的人極有可能拿這個說事,那可真是太惡心了。

才罵了兩種動物,形容詞也不是特別的令人印象深刻,便宜冼玉京了!

他越想越氣,琢磨著是不是可以在半路上將冼玉京套個麻袋打一頓,反正上朝的時間很早,天還沒有亮,兜頭一頓打,誰能認得出來是他行兇呢?

不對,才與他起了沖突,如果現在打了他,豈不是落下痕跡了?

須得仔細籌劃。

尚未籌劃完,戶部已經到了,葉登、李援以及其他幾個郎中也差不多知道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望向趙蘇,趙蘇對他們點一點頭。祝纓看到了他們的動作,只作不知,如常安排完了晨會的內容,布置制作預算的事情。

接著,她對趙蘇說:“你隨我來。”

葉登等人無心公務,都尖起耳朵來聽。

過了一陣,便到祝纓的笑聲隱約的傳來,眾人心頭一松。

趙蘇一從祝纓房裏出來,就被葉登叫了過去,李援已經在裏面了。二人沒有問趙蘇剛才的事情,只是看了一下趙蘇的臉色,雖然沒有笑,但也已經沒有那麽難看了。葉登胡亂拿了份公文給趙蘇讓他去辦。

趙蘇接了過來,向他一禮,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桌子邊一打開,趙蘇嘆了口氣,這一份核查鹽州戶口的文書,昨天他才交給葉登的……

趙蘇合上了公文,繼續琢磨怎麽整冼玉京。

一個計劃在他的心中漸漸成型的時候,這一場“插曲”也在慢慢地傳播開來。比起“雙璧”,“叫驢”“吃泔水的豬”顯然更加通俗易懂易於傳播。

不多時,皇城內外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這件事,隨著一天公務的結束,這個故事必將隨著各人散入各處。

一落衙,鄭奕便跑到了鄭熹家,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鄭熹道:“兒女都是債,沒想到冼敬的兄弟也是債。”

“七郎,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鄭奕問,“總不能就讓三郎被那頭豬誹謗吧?”

鄭熹道:“我親自去見他。”

鄭熹輕車簡從,到了祝纓的家裏。

祝纓正在趙蘇等人的擁簇下趕回家。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於“南人”來說是一件大事,南士們群情激憤!

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冼敬等人看勛貴,是妨礙了他們上進的路,巧了,南士們看北人,也是如此。祝纓願意幫助南士,現在要動祝纓,南士自然氣憤。

雙方在門前相遇,祝纓先向鄭熹施禮,鄭熹還了一禮,南士中有人很快認出了鄭熹,亂哄哄地問好。鄭熹也含笑點頭:“都是精幹之士。”一句話就讓不少人帶了點激動。

他來了,旁人都到一旁小廳裏候著,祝纓請鄭熹到正堂上座。

鄭熹也不與祝纓客套,開門見山:“今天宮裏的事情我聽說了,冼玉京,你打算怎麽辦?”

祝纓道:“他?用不著我辦。”

“趙蘇是個人才啊!”鄭熹感慨一聲,又說,“此事也與我有些關系,總不能讓你白受委屈。不過我動手,不會只動一個人。”

祝纓平靜地看向鄭熹:“您還沒起復,就要下一盤大棋了?”

鄭熹嘆了口氣:“這就算大了嗎?冼敬還是太子詹事,投鼠忌器呀。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先老實些還是能辦得到的。”同是詹事,不同命!

“是啊,太子。”祝纓輕聲說。

鄭熹道:“真個出手你不心疼?不顧念王相公的舊情了?”

祝纓反問道:“王相公?在哪兒呢?他們連王相公的半分氣韻都沒有了。”

鄭熹道:“那便好。冼玉京,狂生耳,要是將他的話當了真,就要貽笑大方了。”

祝纓笑笑:“杜世恩於國有功,他從刺客的手裏救過陛下。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夠力挽狂瀾,那倒不虛此行了。”

“這麽誇一個宦官,雖然是實話,但也不宜在外面說。”

“這是我家,這裏只有你我。”

鄭熹道:“好了,這事不用你操心了,”他隨意地指了指偏廳的方向,“安撫好,年輕人容易沖動,不聽話會闖禍的。”

“好。”

鄭熹一走,南士們便在趙蘇的帶領下過來拜見祝纓。就在鄭熹與祝纓說話的空档,趙蘇、卓玨等人已經與一班南士們在商討對策了。

趙蘇起的頭:“辯解是最無用的,不用一個更獵奇的新聞壓過這一個。”

卓玨也笑道:“不就是比誰的聲量大麽?他們固然是一時學士,咱們聲音也不能小了!咱們許多同鄉,皆賴大人之力得以出仕、升遷,地方上可也有咱們的人,給他們好好宣揚宣揚。一群吃奶罵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