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痛苦與愛(第3/3頁)

也就是那時,他從宋雲椿口中得知了一件幾乎顛覆了他認識的事情。

宋雲椿說,喻年回來找過他。

在他離開的兩年後,喻年依舊在尋找他。

明明已經在國外上大學的喻年,應該開始了新生活的喻年,出現在了宋雲椿的門外,懇切地哀求宋雲椿告訴自己,祈妄的去向。

宋雲椿說,“小喻那個時候好瘦啊,他長高了一點,臉還跟從前一樣,就是憔悴了許多,他倒是沒有哭,只是問我知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可是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好難過啊,我覺得小喻那兩年一定很辛苦。哪怕被你拋下了,被你用,用那樣的方式分手了,他卻還是來找你了……但他沒有找到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堅持了多久,後來他再也沒跟我聯系過了。”

祈妄都不知道他那天是怎麽聽完宋雲椿說的所有細節的。

他坐在紐約的高層公寓裏,他這一間房子位於曼哈頓的中央公園,寸土寸金的地區,屋子裏沒有開燈,外頭的風撞著窗戶,左手邊隨意地擺放著十九世紀的銅鎏金琺瑯花瓶,他早就不再是多年前被困在逼仄房間裏的年輕人。

可宋雲椿的話,像一把電鉆在他耳邊鉆得血肉模糊。

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連愧疚都沒有力氣表達了。

他不敢去想,喻年到底是用什麽心情在找他。

一個叛徒。

一個感情上的卑劣者。

一個肮臟的垃圾。

喻年到底為什麽還會想撿回來。

他真是不明白。

他那天渾渾噩噩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天,第二天就定了回國的機票。

可是臨回國的那個早晨,他又看見了關於喻年的報道。

那又是一條關於喻年的花邊新聞,他跟某個商業巨鱷的公子一起出海。

照片上,那人的手放在喻年的肩上,兩個人笑得都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輕松。

他突然意識到,離喻年跌跌撞撞地再次回來找他,也已經過去六年了。

.

祈妄回過神,把名片收進了收納盒裏。

他不清楚,這麽久過去,他在喻年心裏,到底是還有一席之地,還是已經變成不可回收的垃圾了。

可是喻年還是給予了他靠近的機會,像一種無上的恩賜。

他不知道喻年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那麽多人陪伴過喻年,為什麽又最終沒有人扣開過喻年的心門。

可他不想管這麽多了。

他不在乎他在喻年心裏到底多麽肮臟不堪,會不會成為喻年人生的汙點。

他只想陪伴在喻年身邊。

.

一個多星期後,祈妄帶著一瓶拍賣會上得來的羅曼尼康帝,按響了喻年的門鈴。

喻年穿著睡袍來開門。

兩個人隔著門框看著彼此。

喻年洗過了澡,雪白的肌膚上暈著一絲粉紅,水珠從發梢滑落,滴在了肩上。

他們應該說一點虛偽的敘舊,應該坐下來打開那瓶紅酒,像一對疏離又曖昧的情人。

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

喻年微微踮起腳。

兩個人吻在了一起。

那瓶紅酒滾落在了地板上,昂貴的酒液潑灑了一地,空氣裏都是醇香的酒味。

祈妄一把打橫抱起了喻年。

他想,宋雲椿說的沒錯,喻年真的很輕。

從六年前到現在,喻年是不是都沒有好好長過份量。

作者有話說:

我努力了!他倆成功上壘!

更新晚了點嗚,本來三千字就完事了,但是咬咬牙寫到了這倆人重逢後的第一炮。

吐煙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