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頁)
從某種意義上,裴戍深諳什麽叫做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剛剛的失落一掃而空,他挑眉,眉眼之中一派風流。
裴戍扯了扯嘴角,表情邪肆又風流,他故意拍了拍她腰間敏感的地方,宋初姀便一抖,軟在他身上。
“宋翹翹,自己來。”
說罷,他湊在宋初姀耳邊說起更加上不得台面的葷話。
在九華巷長大的貴女哪裏聽過這些露骨之言,宋初姀惱了,正要罵人,卻被噙住了唇。
未出口的話都悉數湮滅在深吻中,紗帳輕垂,遮擋住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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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姀的課業最終按時上交到了夫子那裏,只不過有幾處是裴戍的代筆。
一開始,裴戍讓她手抄一份以假亂真,可宋初姀不同意,說不可欺瞞夫子,於是便將混著兩人字跡的課業讓晏無歲幫忙交了上去。
上交第一日,宋初姀便等著夫子責難,可一連等了三日,夫子卻只字未提,只讓晏無歲給她捎了幾本書回來讓她研讀。
她意識到什麽,去問晏無歲,方才得知裴戍這廝趁他不注意在上面偷偷蓋了玉璽。
有天威壓著,夫子再不畏強權,也犯不著因為一次課業得罪君上。
宋初姀哭笑不得,雖然不想承認,但卻是實實在在松了口氣。
因著腳腕上的紅腫,她在寢殿一連呆了七日,不是看書便是睡覺,養得氣色極好。
六月初,晚風微涼,斜陽漸矮,宋初姀躺在院中搖椅上輕晃。
霞光落在她肩上,將她影子與男人的影子漸漸重合,緩緩融為一體。
裴戍接過她手中扇子為她納涼,與她說起前不久遇刺之事。
“那些刺客帶著西秦的玉牌,但是更像是烏孫人。”
他嗓音淡淡,道:“烏孫一直有野心,趁機挑撥兩國關系也並非沒有可能。”
宋初姀素手扣住他手腕,擡眼去看他,好奇問道:“那是烏孫還是西秦?”
裴戍俯身看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是烏孫還是西秦,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眉頭微展:“無論是烏孫還是西秦,亦或是大商北涼,早晚都會是大梁的國土。”
他說要讓天下大定,這並非玩笑話。
事實正是如此,後世有載,高祖裴戍,在位三十余年,平西秦、滅烏孫、收大商、定北涼。他只用了十年時間便實現一統,為後來的盛世奠定了不可磨滅的基礎,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的高祖,不過二十有五,他立在葡萄藤下,滿心滿眼都是躺在搖椅上納涼的女子。
小太監腳步極輕的走進來,呈上一張紅柬,一臉喜悅地道:“君上,娘...娘娘......”
險些嘴瓢喚成娘子,小太監連忙改口,臉上喜色難消:“欽天監送來的,說是已經選定了婚期。”
君上說盡快,欽天監便能有多快就有多快,時間定在了下個月。
裴戍拿起紅柬,看到上面紅紙黑字寫著,七月初六,是乞巧節的前一日。
他看了許久,垂眸對上宋初姀的視線,輕笑道:“宋翹翹,我們要成婚了。”
宋初姀心中微動,眉眼不自覺的彎起。
與裴戍成婚,她比想象中的要開心許多,許多......
婚期敲定之後,一切便像是被推著走。
君後成婚與普通百姓之間似乎沒什麽不同,一樣要遵循六禮。
裴戍問她要從宋府出嫁還是就在宮內出嫁,宋初姀想了想,最終還是回了宋府。
時隔許久,宋初姀再次回到了九華巷。
那些林立的府邸已經重新住了人,唯有宋府至今空無一人。
她站在與兄長一同種下的梅樹旁,突然有些後悔選了宋府。
宋家已經沒人了,她就算是出嫁也是孤身一人,在宋府與在宮中又有什麽區別?
她看向立在她身後的裴戍,鼻尖一酸,訥訥道:“我想回宮。”
話音剛落,一陣風吹過,梅樹光禿禿的樹枝碰到她頭上玉冠,輕輕點了兩下。
這是兄長時長對她做的動作,宋初姀眼眶一紅,將額頭抵在樹枝上,小聲道:“要不,還是在宋府吧。”
裴戍與她十指相扣,低聲道:“我在這裏陪你。”
宋府早就被打掃幹凈,宋初姀帶著他往自己年少時常住的院子走。
走到墻外的時候,她頓住腳步,想起很久之前,他翻墻上來,給她送了一袋熱騰騰的仙豆糕。
裴戍見她不動了,索性扣著她的腰,輕車熟路往院子裏走。
宋初姀偏頭看他:“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
裴戍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一僵,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
這明顯就是心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