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宋初姀傷的不嚴重, 太醫為她塗上了藥膏,又叮囑她受傷的地方不要碰水,養個三五天就能夠痊愈。
腳腕處腫得老高, 宋初姀卻將注意力放在胳膊和小腿處的擦傷上。
她捏著盛滿藥膏的白瓷瓶, 猶豫了一下問:“這些地方會留疤嗎?”
她可不像在自己身上留下醜陋的疤痕。
太醫一邊整理藥箱一邊汗顏:“只要娘子注意些就不會留疤,切記不要碰水。”
宋初姀奧了一聲, 依舊有些心不在焉。
太醫被小太監帶了下去,寢殿安靜下來,宋初姀晃了晃搭在床沿上的腿,覺得太醫的藥可真好使,她確實沒有一開始那麽疼了。
不再晃腿,她又支著耳朵去聽外殿水聲, 目光下意識落在不遠處的錦盒上。看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內室的門響起輕輕的吱呀聲, 她擡頭, 便看到裴戍身著白色中衣, 帶著一身水氣走進來。
看她盯著自己,裴戍半跪在地上碰了碰她紅腫的腳腕,啞聲問:“疼嗎?”
一想到她從速度那麽快的馬車上跳下來, 他就覺得又氣又心疼。
宋初姀看到他中衣之下若隱若現的胸膛,眨了眨眸子, 沒有回答, 只輕輕擡了擡下巴:“你過來一點。”
裴戍就著這般姿勢湊上前一些,頭發上的水順著脖頸滑進衣襟。
他們回來時, 裴戍身上都是那些人的血, 宋初姀嫌他臭,直接將他推去洗澡。
如今他身上那股崖柏香又回來了, 宋初姀抓著他衣襟道:“你再湊近些。”
她坐在床榻上,縱使裴戍再高,如今這個動作,也只到她鼻尖。
於是男人站起,手指托著她下巴湊近:“怎麽了?”
兩人距離不足一寸,只要再近一點,就能觸碰到彼此的鼻尖。
宋初姀眼皮抖了抖,微微仰頭,冰涼的吻落在他薄唇上。
兩唇相碰,宋初姀沒有立即離開,甚至用舌尖小心翼翼往裏探了探。
有些猶豫,可裴戍卻沒給她猶豫的機會,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抵在榻上。
強勁有力的手箍在她腰上,熾熱的吻落在身上,男人避開她受傷的地方,將能碰的地方都碰了個便。
玉冠從烏發上,青絲在身下鋪開。
宋初姀在他懷裏瑟縮了一下,甕聲甕氣道:“我受傷了。”
“不碰你受傷的地方,我輕點。”
宋初姀根本不信他會輕點,想要跑,卻被男人抓回來按在身下。
裴戍將她兩只手按在頭頂,余下的一只手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一邊在她鎖骨上留痕跡,一邊冠冕堂皇地道:“翹翹要是不想要,我就停手。”
嘴上說著停,但是手上的動作卻變本加厲。
宋初姀簡直要被氣笑了,正想罵他,卻被他用吻堵了回去。
一年的親密,宋初姀身子比腦子誠實。
眼角沁出淚珠,又被男人吮走,宋初姀手一松,本能的去勾他脖頸。
裴戍卻突然停下,垂眸看著懷中雙頰緋紅的女子,低聲道:“那現在,翹翹還要不要停下?”
宋初姀瞪他,用沒受傷的那只腿踹了他一腳,催促:“你快點!”
聞言男人輕笑一聲,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錦盒上,伸手去夠。
宋初姀抓住他袖子,長睫微顫,聲音幾不可聞:“別拿了。”
她聲音太低,但裴戍還是聽見了,他眸子一暗,掐了掐她下巴,沉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就...就順其自然......”
宋初姀臉色漲紅,卻又真心實意地松了口氣。
裴戍盯著她看了很久,粗糲的指腹在她下頜處打轉兒。
宋初姀又踢了踢他小腿,催促道:“你行不行,不行就滾開!”
她偏頭,露出眼角大片緋紅。
裴戍聲音啞得不成樣子,讓她看向自己,聲音微顫:“那,成婚嗎?”
這一年來,他沒有再提過成婚的事情,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怕再次被拒絕。
從東都到建康,他只身一人做到一國之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一直沒有家。他想和宋翹翹成婚,即便成婚對他們並沒有多大影響,即使只是一個名頭。
裴戍眼中一片猩紅,一刻不敢從她臉上移開目光。
等了許久,身下人都沒再說話,裴戍自嘲地笑笑,擡著她下巴就要落吻,卻在俯身那一刻,聽到她說:“成婚。”
腦中一片轟鳴,裴戍指尖微顫,攥著身下人的腰將她錮在懷裏。
他力氣大,一上頭就不管不顧了。
宋初姀簡直沒脾氣,她難受得緊,索性湊過去親他喉結。
緊接著,天旋地轉,宋初姀暈乎乎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坐在男人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