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裴戍眸光冷冽,低聲道:“你在做什麽?”
沒有料到做壞事做到一半就被發現了,宋初姀手一松,驚訝道:“你醒了?”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令男人生氣了,於是仰頭又去索吻,誰知剛碰到男人唇角,卻被他按住了動作。
宋初姀有些懵,立即墊腳去夠他的唇,卻又被按了下去。
“你做什麽?”宋初姀索性也不掙紮了,直接將吻落在他鎖骨處。
裴戍垂眸看著她,攥著她手腕處的手微微用力。
細皮嫩肉經不起這麽攥,宋初姀瞪他一眼,不滿道:“你松開些,我疼。”
攥著的手果然聽話松開了一些,眼前人卻依舊一言不發看著她。
宋初姀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不高興了。
“我...”她心虛道:“我剛剛看你睡著了,一時鬼迷心竅。”
她知道這件事是自己沒理,明明說好不摘他的面具,卻還是偷偷去碰。
“你就這麽好奇面具下的那張臉?”興許是剛剛睡醒的原因,他語氣不太好,聽起來有責備的意思。
宋初姀沒說話,微微斂眸,覺得有些委屈。
就算是她的不對,他也不應當這麽兇...
她想不明白,他長得又不醜,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宋初姀紅了眼圈,深吸一口氣,憋著那股郁氣轉身就走。
她十六歲的性子與後來很不一樣,以前的宋小娘子,從未在別人那裏受過委屈,更不會拉下臉去道歉。
腳步聲漸行漸遠,裴戍擰眉,沒有追上去。
等到人徹底消失不見,他方才摘下臉上面具,微微出神。
宋初姀回到寢殿後發了許久的呆,直到小太監端來飯食,溫聲道:“女郎,該用膳了。”
她垂眸,看著滿盤自己喜歡的菜,情緒低落。
她知道自己為什麽難受了,她有些想回家了,想見一見爹爹阿母與兄長。
——
裴戍從勤政殿出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他立在高高的台階上,將四周景象盡收眼底。
大業分崩離析之後天下五分,其中以南夏疆土最為遼闊,占據半壁江山。
可南夏興盛於世家,也衰敗於世家。
一百年前,世家人才濟濟,這些人撐起了南夏最初的骨架,之後又彼此相連,織成脈絡,擡起了南夏的身軀。
現在骨架已失,這副身軀倒下,只剩下這條脈絡苟延殘喘,維持著最後一點生息。
他要將這最後一絲脈絡斬斷,讓南夏的痕跡徹徹底底消失,從此遏止新的世家出現。
夜風刺骨,裴戍回過神,往寢殿方向走去。
他知道有人還在等他,因此眉眼不可抑止地蕩起一抹笑意。
小太監隔著老遠就看到遠遠走來的人,連忙上去小聲道:“女郎白日裏有些郁郁寡歡,回來後沒一會兒便睡下了。”
“這麽早?”
“是啊。”小太監打量著裴戍的神色,低聲道:“悶悶不樂了許久,如今已經睡了兩個時辰。”
寢殿內燭火悉數滅了,只有崖柏香在桌案上亮著一絲猩紅,暖爐冒著騰騰熱氣,一進來便將帶進來的寒風沖散了一幹二凈。
裴戍掀開床幔,就著月光去看裏面的人。
她睡得安穩,頭上玉冠忘了摘,發絲稍顯淩亂,有幾根貼在臉側,倒顯出少有的嬌憨。
他太知道這樣的宋翹翹該怎麽哄,他將她十六歲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就像現在,他立在床頭,甚至猜得到她醒來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麽。
但是他摸不準二十歲的宋娘子,在分離的三年裏,他將她回憶了無數遍,再次見面,卻發現她已經走得太遠。
他一面希望她快點好,一面又可恥地希望她沒那麽快好。
裴戍輕輕握住她手腕摩挲了一會兒,上面還有前不久他留下的痕跡,與木鐲留下的白痕微微重疊。
他看了好一會兒,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玉鐲,握著她的手戴了上去,覆蓋了原有的痕跡。
木鐲怎麽看怎麽都顯得寒酸,還是玉鐲配她。
白玉光澤,溫潤卻帶著涼意,宋初姀迷迷糊糊睜眼,將醒未醒。
她察覺到手腕上被帶了東西,微微偏頭,卻對上男人含笑的眸子。
驟然睜大眸子,還不等她反應,男人便俯身過來。
裴戍一只手把玩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腰,語氣帶笑道:“今日是我錯了,翹翹別生氣。”
宋初姀渾身一僵,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察覺到有濕吻落在她下頜處。
男人大掌在她身上作亂,不知何時,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