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5頁)
她連忙上前打開屋門,驚訝道:“夫人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早,可用過膳了?”
說著,榮嫗接過她手中湯婆子放到一邊,又上前為她解下鬥篷。
只是鬥篷剛剛脫下,榮嫗就是臉色一變。
眼前女子白皙的肌膚上滿是紅痕,那張薄唇還有些腫,一看就是剛剛經歷了那档子事。
想到夫人今日是從宮中回來,那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榮嫗眼圈一紅,連忙低頭道:“夫人,可需要老奴去準備些避子湯?”
宋初姀知曉她誤會了。
那位君上並未繼續下去,他只是如往常一般,纏了一會兒便松開了。
但她沒有解釋,只是道:“去幫我拿些吃食吧。”
她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未進食,確實有些餓了。
聞言榮嫗連忙點頭,轉身要去拿吃食,一開門,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郎......郎君.....”
她腿一軟,猛地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她不知道郎君是什麽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崔忱滿身酒氣,低頭看著匍匐在地上的人,久久沒有出聲。
冷風席卷著雪花飄進屋內,崔忱擋在門前,衣衫冰涼。
“跪著做什麽。”宋初姀突然開口:“郎君只是喝醉忘了讓你起來,你難不成要跪一整日嗎?”
榮嫗渾身一抖,看著崔忱的靴子,只覺得今日大概要死到臨頭了。
“沒有聽到夫人的話嗎?”
崔忱突然開口,猛地將手中酒壺摔進院中。
哐當一聲,酒壇觸地被炸了粉碎,巨大的聲響令榮嫗渾身一震。
崔忱醉眼蒙眬,怒道:“沒聽到夫人讓你起來?你怎麽還不起來?怎麽還不起來?!”
榮嫗顫巍巍爬起,回頭看向夫人,卻見昏暗室內,夫人神色隱在暗處,有些看不清。
房門被砰地關上了,榮嫗渾身僵硬,面露擔憂。
崔忱搖搖晃晃走進來,周身酒氣擴散到屋內,可見他喝了不少。
宋初姀去拿桌上茶壺,誰知指尖剛碰到壺柄,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攥住了。
崔忱的手很軟,因是世家公子沒做過粗活,比女人的手還要細膩幾分。
他目光從宋初姀紅唇處移到頸間,看了很久,神色逐漸變得痛苦。
“卿卿...…”
他一把將人抱進懷中,不管自己身上酒氣熏天,只喃喃道:“剛剛那番話,我聽到了......卿卿受苦了...卿卿受苦了......”
他重復了兩遍受苦了,摟著她的力氣越發大。
宋初姀有些喘不上氣,試圖掙紮:“郎君松開些。”
崔忱卻仿若未聞,依舊死死抱著她。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崔忱死死摟著她的腰,無論如何都不願松開。
他身上不只有酒氣還有一股濃濃的胭脂味,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格外古怪,這讓宋初姀覺得很不適。
抱著她的人力氣越來越大,宋初姀有一種錯覺,自己可能會被他勒死。
“卿卿,對不起,等那個女子進宮,卿卿就可以脫離苦海,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卿卿.......”
他口中一直念念有詞,宋初姀被熏得難受,顫抖地擡起手,一掌扇在他右臉。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崔忱一怔,力氣微松。
宋初姀從他懷中掙脫,臉色蒼白地扶住桌角。
“卿卿…”崔忱頃刻間酒醒了大半,神色頹然:“對不起……”
“滾出去!”宋初姀冷聲開口。
崔忱沒動,擡手放在她脖頸處的紅痕上輕輕摩挲,低聲道:“三日之後,新君就會登基,到時候一定會充盈後宮。”
“三哥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很有手段,到時候,卿卿就不必受苦了。”
他語氣中帶著討好,宋初姀微微側頭,不願看他。
屋內靜了,崔忱看了她很久,緩緩垂下手。
“今日喝多了酒,卿卿勿怪。”他閉了閉眸子:“卿卿好好休息,過段時間...就沒事了......”
他緩緩轉身,卻聽身後宋初姀道:“崔忱。”
崔忱一頓,轉身去看她,眸子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驚喜。
宋初姀抿唇,許久才道:“千金散,百害無一利,戒了吧。”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崔忱臉色一變,沒有回答,幾乎是逃也似地出了門。
當天夜裏,新君遇刺的消息傳遍整個建康。
淮陰王長子被就地斬殺,屍身被丟進亂葬崗,頭顱與他父親一般懸掛在城門上,用以威懾眾人。
淮陰王一脈僅剩的小兒子被關進大牢,不日問斬。
宋初姀站在刑部大牢門前,將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小將士,低聲道:“又要麻煩小哥幫我送一下了。”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