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還是得講理(第2/3頁)

落在小輩人的身上,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多顧忌。

柳溥算是如今為數不多的,既有長久傳承,又帶兵在外鎮守,握有實權的勛貴,因此,安遠侯府在京中聲望地位也很高,基本屬於僅次於幾大公府的第二梯隊。

因此,圍在柳承慶身邊的勛貴子弟也不少,他這麽一說,周圍的人,頓時捧場的發出一陣笑聲。

見此狀況,朱儀還沒說話,他身旁的一個青年人便忍耐不住,站了出來,反唇相譏道。

“小公爺如何我倒不知,只不過,柳公子你,文不成武不就的,怕是安遠侯府傳到你手裏,聲名都要埋沒了去!”

出言之人,名為梁傳,保定伯梁珤之子,保定伯世子!

如果說,柳家是英國公府的親信的話,那麽梁家,就是成國公府的鐵杆。

初代保定伯梁銘,是純正的燕王府出身,而且,往細了分的話,梁銘實際上是屬於太子府的人馬。

當初靖難之時,梁銘就跟著還是燕王世子的仁宗皇帝死守北平,其後,在朱勇的帳下效命,屢立戰功,被仁宗皇帝賜封為保定伯。

而梁家和柳家的恩怨,說穿了,其實還是當年那件事。

柳升的崛起,搶走了不少成國公府一系人馬的差事和功勞,其中最重要的,也是讓朱勇最後下狠心要對付柳家的那件事,就是柳升最後征交趾的那一戰。

那一次,原本宣宗皇帝是屬意梁銘掛帥出征,但是後來,在張輔的力請之下,被柳升橫插一杠,拿去了總兵官的位置,而梁銘,只能充作副總兵官,輔佐柳升出征。

可正是這一戰,柳升決策失誤,大軍戰敗,梁銘在軍中病故,兩家的主事人都沒能回來。

多年以來,梁家一直覺得,是柳升當初搶了總兵官的職位,才導致梁銘郁郁生病,而柳升獨斷專行,更是最終害死了梁銘。

如果說,安遠侯府因為襲爵的事,對成國公府耿耿於懷的話,那麽保定伯府,也同樣因為當年的事,對安遠侯府難以釋懷。

因此,柳承慶雖然挑釁的是朱儀,但是,梁傳的反應,卻比朱儀還要激烈。

“哼,那也比梁公子好,病病歪歪的,就這副樣子還來春獵,怕不是連彎弓搭箭,都做不到吧?”

兩家恩怨多年,自然言辭之間也各不相讓。

梁傳嘲諷柳承慶文采平庸,紈絝好色,柳承慶就說梁傳身子病弱,不配勛貴之名。

兩個人說話之間,都朝對方的心窩子裏紮,是絲毫的顧忌都沒有。

而且,就即便是這樣,還是因為,此處乃是南苑重地,春獵儀典,朝廷的文武百官,宗親子弟,四夷諸使都在。

要是換了私下裏,他們對罵起來,可比眼下難聽多了。

眼瞧著二人說著話,火氣漸漸起了,說不準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一旁的朱儀終於是開口阻止,道。

“柳公子,此次圍獵,乃是國家儀典,並非個人爭勝,所以,你想要激我出風頭,大可不必,若是柳公子有意為安遠侯府博一個頭彩,那朱某拭目以待便是。”

“哼,你們兩個倒真是一丘之貉,話說的道貌岸然,可說到底,還是個遇事只會縮著的軟蛋罷了,小公爺……我呸!”

柳承慶算是標準的紈絝子弟,見對面一唱一和的,當下也顧不得場合,開口便罵了出來。

看到對方如此囂張,朱儀頓時便是臉色一沉。

實話說,他其實今天並不想和柳承慶起沖突,春獵儀典,是他復爵計劃當中的重要一環,如今一切的安排都已經妥當,就差正式開始了。

可偏偏柳承慶跳了出來,平時也就算了,這種場合,他若是和柳承慶廝打起來,必然會引起群臣的彈劾,引發不可估量的影響。

所以,他本想退讓一步,息事寧人,可誰料到,這柳承慶不依不饒的,話趕話將他架在了這。

這麽多人瞧著,他若是再沒個反應,那今天成國公府的面子,可真的是要丟盡了。

短暫的猶豫了片刻,朱儀心中有了決斷。

以柳承慶的性格,就算他繼續委曲求全,對方也不會就此罷手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至於後果……

朱儀心中嘆了口氣,只能希望天子他老人家說話算話了。

輕輕吐了口氣,朱儀擰著眉頭,臉色沉了下來,面朝著柳承慶,開口道。

“柳公子,春獵場上,朱某不想和你沖突,你現在退去,朱某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說著話,朱儀捏了捏拳頭,一陣骨骼脆響,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

柳承慶頓時神色一滯。

他挑釁歸挑釁,可是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在年輕一輩的勛貴子弟當中,朱儀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不僅書讀得好,而且武藝也是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