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論情緒的運用手法(第2/2頁)

一方面,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沒有說明自己彈壓禦史參劾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他似乎有些,有恃無恐。

回憶起他當時的口氣,除了淡淡的不滿,俞士悅還品出一絲嘲弄。

他並不怕俞士悅去彈劾他,也不怕俞士悅去摻和太子那档子事,相反的,他似乎隱隱有些期待。

至於期待什麽?那當然是,期待俞士悅碰個滿鼻子灰。

那麽,情況其實就很清晰了。

明知科道官員不可能長久壓制,明知有可能會被詬病他阻塞言路,陳鎰還是敢做,還是要做。

那是因為,真正壓著那些禦史的,並不是陳鎰自己,而是……天子!

所以,陳鎰對這些問題,避而不答,以生氣來掩飾他轉移話題的本質,同時,他也絲毫都不怕,有人去告狀。

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有人拿這件事情給他使絆子,只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得出了這個結論,俞士悅便覺得不虛此行。

但是,也僅止於此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陳鎰哪怕是情緒上的信息,也不肯提供分毫。

那就是,天子究竟有什麽用意?

俞士悅絕不相信,天子揮出這麽大的手筆,僅僅就只是為了讓群臣的目光,從外朝移到慈寧宮這麽簡單。

說白了,聖母畢竟是聖母,宮中的皇太後。

群臣不滿,彈劾,除了過過嘴癮,又有何用?又不能沖進宮去把太後綁了。

所以,俞士悅只能猜,這個症結,十有八九,最終要歸於太子的身上。

壓制言官,是因為時機不到,也是為了醞釀輿論。

那麽,天子在等的契機是什麽?

俞士悅的眉頭緊鎖,忽又舒展開來。

無論是什麽,總之,不會太久了。

科道言官,縱使經歷了京察的打擊,也不是可以人人擺弄的工具,他們被壓制了這麽久,一旦發聲,必是驚濤駭浪。

那麽,在這場必然會震動朝野的風波當中,自己又該做些什麽呢?

明哲保身?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