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瀑法會(第2/3頁)

可天瀑法會規矩雖不算嚴苛,但到了會場之中,可就沒有改換立場的可能了,如此一來,道妙只能為真形觀出陣,龍相宗豈非又少一分勝算?

想及此處,德明面色不禁又難看了一分。

許莊才與孟浮生在屬於雲瀾州的玉台之上落下雲頭,便覺四面八方視線之中,忽有一道銳利目光掃視而來,循目望去,卻見一名身量奇偉,相貌威嚴的中年道人,正定定望著自己。

“楚河麽?”許莊還以一笑,不著痕跡掃過楚河身旁的儒雅男子,比之楊壁及予自己看過的畫像,暗自點了點頭,忖道:“果然是何浩君,楊壁及所料倒無差錯。”

天恒宗兩名元嬰三重大修之中,江城子年歲比之何浩君還要稍小,卻先其一步煉就元嬰三重,可見資質更佳,獲得更多人支持也是應有之理,所以楊壁及推測,破門而出者,當是何浩君無疑。

確定了此事,許莊也不多予關注,自與孟浮生落座下來,還未坐穩,耳後忽然傳來長吟,兩頭蛟龍拉著一架青玉車輦破雲而出,在天中盤旋一圈,便有數道遁光落往五域高台之上,為首現出一名玉簪道髻的俊朗道人,正是楊壁及攜龍相一眾,接踵而至了。

龍相之人一至,引來關注更在真形觀之上,楊壁及卻是怡然自若,從容與左首一名眉宇軒昂的鶴氅道人似是說笑謙讓了兩聲,才先落座下來,龍相一眾也隨之紛紛落座。

這情形落在眾人眼中,幼明尊者便先問德明道:“楊壁及身旁是哪裏人士,面容甚是陌生?”

德明面露疑色,緩緩搖了搖頭,應道:“此人面相實在陌生,我也不知來路。”

幼明也不加追問,自又打量了楊壁及與那鶴氅道人一番,忽見楊壁及回望而來,微笑點了點頭,心中更奇,暗道:楊壁及是果真如此從容,還是強撐氣度?此人會是楊壁及依仗的援手麽?

莫看幼明嘴上不言,那是因為宗門真人態度實在曖昧,實則她心中也是隱隱站在龍相一方的,自然更加關注龍相。

龍相宗數百年前,不知發了什麽瘋,忽然開始嘗試培養上品金丹弟子,結果未見取得什麽成果,反而傷了不少元氣,許是走了黴運,又逢人才低迷,這才一下青黃不接,衰落下來。

直至今日,龍相宗除一名都已壽元將近了的元嬰二重尊者之外,也只有楊壁及煉就了罡雲,神流宗卻有楚河、何浩君兩名大修士,無論如何去看,若無強力援手,龍相似乎已經很難撐過此關。

關注龍相之人,顯然不止幼明尊者,孟浮生對龍相宗如何應付神流,自也好奇的緊,在龍相一行趕至之後,孟浮生便留意到楊壁及的新援手之上,只是忽覺越是打量,便越感到對那鶴氅道人似有一絲熟悉。

孟浮生左思右想,也覺與那鶴氅道人分明素未謀面,直至其人側過身去,與楊壁及交談之間,腰間赫然露出一個晃蕩的朱紅葫蘆,孟浮生恍然大悟,再去瞧許莊腰間,他那從未離身的朱紅葫蘆果然不見了蹤影。

許莊見得孟浮生目光,朝他微微一笑,便自怡然閉目養神,孟浮生頓時了然,閉口不言。

至楊壁及一行趕到之時,場中玉台也已落座近慢,各方皆自靜息等候,直至大日已然將要攀上中天,才有一座飛宮轟然撞破雲幕趕至,在場外懸停下來。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殿門緩緩開啟,十余名儀仗道人行出門來,分列兩側,才有一名袖廣袍寬,道氣盈然的中年道人,領著五名神色肅穆的修士從中飛遁而出,緩緩飛入場中,落座在最後一座高台上。

原來這壓軸登場一行,正是天恒宗門人。其為首之人,正是天恒宗當代掌教,未來的洞天真人,江城子。

莫看在場除龍相天恒以外三宗,皆還有洞天真人存世,但與當代掌教而言,卻說不上是一樁好事,至少他們在江城子這未來洞天真人面前,反要稍矮一頭,縱使有對天恒宗行事不滿的,面上仍要主動與江城子做揖行禮。

倒是楊壁及卻一甩拂塵,老神在在端坐在玉台之上,江城子還過三宗行禮,見此情形也不著惱,自顧落座下來,隨他之後的五名修士,才紛紛就座。

直至此時,大日將將攀至中天,時辰已至,便有一名道人飛入場中,宣道:“五域一十六州,諸府各郡,所有登記在冊門派已入場中,天瀑齋醮仙宗大會正式開始……”

孟浮生無暇去聽開場之言,細細打量著江城子身後的五名修士,面上險些矜不住露出難色,暗道:“果然是三到五人,師叔所言確實不錯……偏生就是五人。”

似天瀑法會這種排定宗派座次,影響一宗三百年氣運,乃至道統興衰的場所,自不會限制各宗人數,難不成你真形觀有兩名元嬰二重修士,我天恒宗有元嬰近十人,我只出兩人與你鬥法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