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土雞瓦狗(第2/3頁)

許莊點了點頭,便不去搭理裂雲,問道:“這位道友又如何稱呼。”

宋玉明識相應道:“在下神流宗宋玉明。”

果然是神流宗,許莊並不意外,從容道:“道友應當知曉我留下你所為何事吧。”

宋玉明苦笑道:“是,在下願將此事前後和盤托出,並獻上神流宗詳盡情報,只求尊駕饒我一命,令我為尊駕效犬馬之勞。”

“哦?”許莊倒沒想到此人如此卑躬屈膝,笑道:“道友背靠神流宗,何必投效於我。”

宋玉明頹然道:“尊駕有所不知,在下因看不慣那楚蔚行事,與他不甚對付,本來在下也是尊者嫡傳,他也奈何不了我。”

“可惜先師故去之後,在下沒了先師照拂,處境便艱難起來,如今辦事不利,就算道友饒我一命,我也是回不去神流宗了。”

“原來如此。”許莊沉吟道:“若你所言能令我滿意,我便予你一次機會。”

宋玉明聞言,頓時躬身一拜,口呼尊上,言道:“尊上盡可詢問,小人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許莊點點頭,問道:“方才聽你話中之意,此事背後果是楚蔚公子指使了?”

“正是。”宋玉明道:“楚蔚一次糾集了我等一十一名金丹修士,便是為捉拿貴宗蛟龍,再借此引出尊上。”

說到此處,宋玉明又苦笑不已,言道:“誰料我等一十一人……連應付尊上座下蛟龍,都已十分勉強,更不能抵尊上神通片刻。”

許莊眼睛一眯,言道:“原來還將主意打到了本座頭上。”

宋玉明聞言,又道:“正是如此,那楚蔚一向張狂,被尊上落了面子,便自感身受奇恥大辱,勒令我等生擒尊上,供他折辱,以消他心頭之恨。”

“哦?”許莊目光落下,打量了他一番,卻似笑非笑道:“道友似乎十分想鼓動我對付楚蔚公子。”

宋玉明忙道:“小人不敢,在下既拜尊上為主,豈能不為尊上考量,實因楚蔚乖張跋扈,睚眥必報,此番行事不成,也定不會就此停息,尊上確需多加防範。”

“言之有理,況且若能令本座對楚蔚出手,替你除去仇敵,也是一件美事。”許莊悠悠道:“當然,若本座因此惹出了那楚河尊者,被其所殺,你更能得享自由,那便再好不過了。”

宋玉明面色一白,兩鬢頓時汗濕,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尊上誤會了,小人雖有心思,卻絕不敢算計尊上,楚河尊者如今已被五域大宗禁足,不得在外行走。”

“禁足?”許莊眉梢一挑,問道:“竟有此事?你且詳細說來。”

宋玉明應道:“正是,楚河尊者因與龍相宗尊者沖突,似是犯了什麽條例,被五域大宗傳下法旨,禁足至天瀑法會之時,天恒宗還特遣了人加以看守,已經許久未曾露面了。”

許莊仔細聽著,面上流露出幾分思索,聽來似是五域大宗同氣連枝,為龍相宗之故禁足了楚河尊者,可若真如此,何必為為其留下了天瀑法會之時出關的余地?此事之中,卻透露著些許古怪。

許莊沉思幾息,心中便隱隱有了猜測,卻忽然啟聲道:“我問你,你可知楚蔚公子現在何處?”

宋玉明一怔,便應道:“楚蔚在風瀾州天瀑之外,打造了一座行宮,如今應在宮中享樂。”

許莊點點頭,又問道:“風瀾州中,可有元嬰坐鎮?”

宋玉明道:“沒有,如今神流宗兩位尊者都在本宗之中。”

許莊微笑道:“好,既然如此,倒不是不可如你所願。”

宋玉明愣道:“尊上意思是?”

許莊卻側過身吩咐道:“裂雲,你將摩雲宗兩人帶回門中,等我回來再做處置。”

裂雲甕聲應是,許莊這才回過首來,一拂大袖,便有一股大力將宋玉明攝起,笑道:“此去是為疾襲,又需道友指路,便由我攜道友飛遁吧。”

言罷也不待宋玉明回應,倏然化作虹光撞破流雲,頃刻便到了天邊。

……

風瀾州天瀑之外,是一圈矮山,其上遍覆宮殿,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無比奢華。

一處主殿之中,楚蔚正躺在侍女懷中,一邊任其往口中塞著瓜果,一邊與那白凈男子敘話。

那人竟也坐在榻上,可見受楚蔚寵信之深,此時卻道:“算算時辰,如今當已擒得那蛟龍了吧。”

楚蔚懶懶道:“不過一頭蛟龍而已,日後……日後我神流宗成勢之時,倒可再尋一頭過來,兩頭蛟龍為本公子拉車,才算有些氣象,哈哈哈。”

白凈男子道:“擒蛟事小,只是引殺那許莊,還不知究竟能成否。”

“同是金丹修士,一十一人圍攻,若還不能成事,不如死了算求,再修行也是白修。”楚蔚不屑道:“與其擔憂這個,本公子倒怕那三老四怪下手不知輕重,將人給殺了,本公子卻沒得親手泄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