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蟄覺得,容九除了是個醋壇子之外,還有一點點……怎麽說來著,肌膚饑渴症?

這是之前系統的那個倒黴buff,可用在容九的身上,居然也十分之合理。

容九很喜歡亂摸他。

可這種亂摸,又不帶太多的淫邪之氣。

就是摸。

要麽就是抱著他。

就好像在抱個娃娃。

驚蟄不得不懷疑,當初容九喜歡抱著他到處走,是否屬於一種激發了心裏潛藏的欲望?

他自己就夠黏糊人了,沒想到容九還更勝一籌。

驚蟄嘀咕,還真是不嫌棄他。

然後拍開了容九的手。

就在這躲閑的午後,這天氣尚算炎熱,容九這麽抱著他,難道就不嫌棄熱嗎?

“你別摸了。”驚蟄小聲,“待會還要見人的。”

衣服亂糟糟,肯定會被看出來。

容九微涼的手指落在驚蟄的臉上,那舒適的涼意,讓他不由得蹭了蹭,相較於驚蟄正常的體溫,容九的溫度一直是偏低的。

在這個時候,自是難得。

“驚蟄不喜歡?”

容九懶洋洋地說著,他倚靠在樹幹下,修長的腿曲起來,中間的位置,剛好能放得下一只驚蟄。

驚蟄靠在容九的胸前,被說得有點面色微紅。

不僅有肌膚饑渴症,還是個說話不害臊的。

“可是黏糊久了不會不喜歡嗎?”驚蟄絞盡腦汁思索著之前明雨是怎麽說來著,不要給的太輕松,不然對方就不珍惜雲雲,“說起來,你每次還啃我的脖子……不會是餓了吧?”

容九仗著藥膏的超好恢復性,在發現了脖子的優越處後,總是會埋頭亂啃。

將這個詞用在容九的身上,顯然是不大得體。

畢竟容九可是一位高冷,淡漠之人,那張臉擺出去,誰都不覺得他會做出這般事,可身為被啃之人,驚蟄總有種容九咬的不是自己的肉,而是自己的骨頭。

那好牙口,要是真的啃在骨頭上,肯定也是嘎嘣脆。

容九:“那藥,用完了嗎?”

驚蟄:“還剩一點。”

一點就是,真的只有一點點。

容九送來的藥,就沒有不好用的。

驚蟄從前都不愛用,可自打容九摸著他的手心,發現上面粗糙的繭子後就若有所思,讓驚蟄閑著沒事,也要時常用用。

驚蟄用了,然後發現,手心的繭子真的淡了許多。

然後,驚蟄又悄悄停了。

被容九發現後,逮著一頓親,差點沒斷了氣,好不容易才給自己爭了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到底是在宮裏做事。

如果手上真的一點老繭都沒有,輕易就會被人發現,而這,也不是什麽好解釋的事。

誰人手上都有,偏你沒有,這可不稀奇?

又不是什麽富貴命。

“只要你想,為何不能是富貴的命格?”容九挑開驚蟄臉上散落的發絲,輕描淡寫地說道,“怕他們作甚?”

這就是驚蟄和容九的差別。

地位的不同,以至於他們看待事情的角度,都截然不同。

驚蟄對容九這個回答並不生氣,只是老實地說道:“可我還要幹活,這層老繭,其實也是保護的用處。”

粗人的手雖然粗糙,可繭子也是保護層。

失去了這保護,做事難免會更加刺痛難受,他當年最開始抓那把大掃帚的時候,可是生生磨破過。然後還要用那樣的手,在寒冷的冬天擦洗護欄。

細皮嫩肉的手,做不了粗活。

容九不以為意,到底沒再逼著驚蟄。

他看著不好說話,可只要驚蟄能提出合理的原因,並非聽不進去。就只是看著很冷漠,但人真的很好。

“很好?”容九古怪地挑眉。

有時縱是他,也很難猜透驚蟄到底在想什麽。

在驚蟄的眼裏,容九好似是千好萬好,哪裏都好,就無一處不好。

驚蟄:“你給我送了那麽多藥,每隔一段時間來看我,也經常關心我,可是有哪裏不好嗎?”

容九的臉色更加古怪,他沉默了一會,“就只是這些?”

這下換做驚蟄狐疑地看著容九:“那還要什麽?”

“錢,權力,或者其他的東西?”

驚蟄:“你又不欠我的,我為何朝你要這些?”

他反過來教育容九。

“你不能因為喜歡一個人,就什麽都給了他,那樣不好,將來肯定會被騙的。”

容九:“……”

被騙?將來?

容九陰測測地說道:“你想和誰有將來?”

驚蟄的心口漏跳了一拍,平靜地說道:“還能和誰,我這不是在和你說話嗎?”

容九掐著驚蟄的臉,將人給轉了過來。

驚蟄很認真地看著容九。

容九的眉梢有著少許暴躁,冷酷的戾氣被壓著,只聽得男人克制而壓抑的聲音:“你可別妄想後悔。”

只是隨口帶出來的一個詞,容九就這般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