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得道矣!!!(第2/4頁)

蹂躪!

然後繼續回去憤怒攻讀著書卷,他們追逐著那個在歷史上有著無盡流光燦爛的身影,也拉著自己不斷往前,走到了曾經不會去想到的方向。

莊周將那位老者送到了九座石碑前,然後轉過身來踱步走出,來迎接丘。

稷門之下,是曾經的大世家權貴之人才能夠居住的地方,在五十多年前,被彼時年輕的威武王李翟一力掃平了,而後有道人淩空而來,立下九座空白石碑,一直到現在,五十多年,那裏的地段極好,不是沒有誰眼饞心饞。

但是人皇李威鳳的威嚴越甚,就算是有誰眼饞心饞了,卻是半點不曾成功,漸漸的,這地方已經成為一種默許的,具備有某種超越世俗價值和權貴的地方,在一十七年前,三十四歲的丘一次論道,震懾百家之後。

這十七年間,百家爭鳴,諸子論道,熱烈燦爛。

人皇李威鳳笑而稱之為【天下英傑皆入此地,不願入宮中上朝為官】

【此地,亦為宮也】。

又因此地,在稷門之下。

世稱之為——

稷下學宮。

稷下這個名字,本來就是如此的簡單。

當莊周再度看到丘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已經不再年輕了,丘的神色溫和莊重,莊周看著他許久,嘆了口氣,本來打算懶洋洋地應對,又看了看這家夥。

想到了這位丘行走天下,甚至於前去妖國萬靈之地,被困住在陣法之中,重傷饑餓三天三夜,被陣法極端削弱到了其弟子都站不起來,自己卻還能撫琴而歌。

看了看他寬闊的肩膀和手臂,慈和的神色。

以及那柄劍。

夫子丘之劍,其長,無刃。

甚能服人。

莊周素來不是什麽倔強的人,主動拱手,道:“夫子丘來了。”

他道:“老頭子……咳咳,我是說,師叔祖已在那裏等著你了。”在丘旁邊有一名看上去清冷貴氣的男子,皺眉道:“九碑之下,學宮諸子,已是極了不得,名動於六界內外,天下無人不知!”

“而諸子百家,皆尊那位老先生,你就算是不以這個時代的稱呼那位老祖是為【子】,卻也應該抱有最基本的尊重!”

那人凜然而言,有法度。

莊周想要把他哐啷一下丟到護城河裏做魚。

他難道不懂得這個也是一種親昵和尊重嗎?

莊周對丘道:“你的弟子,遵循外面的禮法和規則,卻忽略了內在的本質,所找到的道路,也不過只是外面的繩索而已,樹木外面筆直而內裏腐朽,都已經長出蟲子來,也可以算是棟梁了嗎?”

“上古先王,民有其親死不哭而民不非也;要我看,你這弟子在上古時候,不得把上古先王都給噴死?”

“你,您,你!”

那中年男子不由面色漲紅。

這天下群賢,諸多學派裏面,能夠在論道上面打得過莊周的很少,不多,可很少有誰能夠說得過他,這家夥總是能夠說出許多伱一聽很荒謬,可是仔細想想又很有道理,最後一拍手,還是賊他娘荒謬的邏輯。

但是邏輯完美,你說不過他。

這家夥和他的朋友為了扯今日要不要吃魚肉,子非魚扯淡了半個時辰。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大有少年頑童,彼此對峙,大聲喊:“你是蠢貨。”

“說我蠢貨的人才是蠢貨。”

“說說我蠢貨的人才是蠢貨的家夥才是蠢貨。”

莊周樂此不疲,灑脫隨性,眼見著事情似乎要吵起來,索性以長輩身份一拱手,懶洋洋道:“錯了,錯了,是你聽錯了,我不是說老頭子,我是說,老子,老子。”

那中年男子道:“你還罵人?”

“什麽罵人?”

莊周一本正經地道:“老者,壽也;子者,敬重也!”

“按照你說的,我是在敬重他!”

“老子!”

那中年男子瞠目結舌,對於眼前這個憊懶卻又邏輯自洽到了無甚所謂的家夥,簡直是無從下手,莊周大笑之,對眼前自號丘拱手而言,道:“請吧,北方之賢人,丘!”

“師叔祖,也就是老子。”

莊周在眾目睽睽之下,還瞥了一眼那弟子,帶著戲弄的語氣玩笑了一句,道:“他在等著你了。”

“好。”

丘的神色鄭重,他和莊周一起,並肩而行,前往稷下學宮之處的老者那裏,不管是丘,還是莊周,都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再度和那老者談論道,機會已經不多了。

這或許正已經是,最後一次。

那老者六十八歲。

丘是年,五十一。

這間隔的一十七歲,是那老者在這個時代,已經無人所知的年少銳氣。

是在歲月流逝之下,這個時代的人們都已經逐漸忘卻的英雄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