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是我的師兄(第3/3頁)

“當年收下的道童也已坐化了啊。”

嶽士儒方才被擒拿,動了氣機,咳嗽不已,卻仍舊起身,拱手道:

“弟子見過祖師。”

“此是弟子在煉陽觀之中,和一名奇人相交,他說有信箋給祖師。”

“應是其祖師前輩和祖師有舊。”

呂純陽看到了信箋,忽而微微怔住,而後刹那之間,直接出現在了嶽士儒的身前,掀起流風,發絲揚起,雙目瞪大,右手按在了嶽士儒的肩膀上,刹那之間的氣機變化讓嶽士儒的心臟都險些停跳,看到那位寂然千年的祖師雙目瞪大,自死寂之中恢復生機,身軀微微顫動,道:

“他在哪裏!!!”

“祖師是說……齊真人?”

嶽士儒覺得自己肩膀都微痛,心中驚愕不已道:“他,他已經離開中州了。”

“弟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不知道,不知道……”

道人後退數步,呢喃許久。

臉上有著極為明顯的失望。

嶽士儒大著膽子道:“齊真人是祖師舊識的後輩弟子嗎?”

“舊識?當然不是。”

這道宗之中的人看到那位那不修邊幅的道人搖頭,拿著這一張信箋,聽到他如此回答道:“他是我的師兄。”

於是刹那之間,只余死寂。

仿佛整個道宗都失去了語言能力。

嶽士儒覺得手腳微微顫抖了下,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他仿佛又想起自己離別時詢問那少年道人時候的話語,問他的祖師是否和道門的呂祖有舊,那時候的少年道人只是笑了笑,雙鬢斑白,說了的那句話,他忽然能明白少年的意思,夢囈般的呢喃:

“……若是所料不差,應是有舊。”

“祖師的師兄……”

整個道宗,至少得知了這樣的消息的人都陷入茫然,許久之後都緩和不過來,到了第二天,嶽士儒還是呆呆的,坐在山巖上,看著雲起雲舒,腦袋裏面恍恍惚惚的,直到後腦勺上被老師打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擡起頭來看去,道:“老師……”

“想什麽呢?還在想你的奇遇?”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齊真人,那是祖師爺的師兄。”

“那是不是也得要叫他祖師了?”

威嚴道人回答:“何止是你啊,道宗都要尊他為祖師了。”

嶽士儒呢喃,呆滯許久,他的老師知道弟子的心性,知道他自己會調整回來,只是想到弟子的奇遇,終是慨嘆道:“也不知道這樣的絕世人物,現在是在何處,見到何人啊,總該是要騰雲駕霧,朝遊北海暮蒼梧的瀟灑出塵,才配得上是如此的仙人氣度吧?”

……

“哈哈哈,小道長,怎麽樣,咱們這毛驢車,也是不差的吧?!”

“坐得舒服嗎?”

“謝我?哈哈哈,謝我做什麽?如果不是你趁巧出來,打跑了那幾匹狼的話,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呢,捎你一段路而已,算得了什麽?你不要嫌棄這是驢車就是了。”

一位中年男人大笑著,揮舞鞭子。

驢子慢悠悠地往前,拉著車,車上是特殊處理過的草料,金黃色柔軟的草料堆滿了,少年道人雙臂枕在腦後,躺在草地裏面,吱呀吱呀的聲音之中,眯著眼睛,就這樣曬著陽光,枕著稻草,坐著驢車,慢悠悠地走在山路裏面。

耳畔聽得了這中年男子唱著悠揚古樸的山歌。

或許詞句古雅,但是用鄉間俚語唱起來,自有豪邁和粗狂。

日出而作兮,日入而息。

鑿井而飲兮,耕田而食。

帝力於我何有哉!

前面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鶴連山下的鎮子。

山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