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誘神

謝翊才走進去, 許蒓便已回神來,擡眼看到他,雙眼又驚又喜要起身:“九哥?”

謝翊眸光低暗, 走過去俯身, 一只手強硬扳了許蒓下巴起來, 低頭在許蒓唇上不由分所咬了一口。

這個吻來得突然,許蒓本能地微微顫栗著, 雙腿酥軟,一只手扶在幾邊,另外一只手按在謝翊胸口前, 卻被謝翊握住了手腕, 雙眸帶霧。

松開許蒓下巴, 看著愛人面上唇上被自己親手染上的胭脂色, 謝翊溫和的笑意帶了些別樣的意味:“幼鱗太誘人了——在做什麽?”

他看向畫面,卻一片空白,顯然作畫的人煞費苦心了半日不知如何畫。

許蒓神不守舍道:“是想畫一幅畫給九哥作為臨行贈別的禮物, 但還沒想好畫什麽……”

他趴在幾上,卻是想起過去種種,初認識九哥的冰冷和高不可攀, 認識後的諄諄教訓,那一夜的大雨……長途跋涉帶著精心準備的魚燈, 在元宵之夜到了閩州卻沒有見他。

九哥那一夜,是想什麽?他給我鋪了通天大道, 卻不願再見我, 他精心做了魚燈, 卻仍是折返回了京, 他猶豫了, 他怕毀了我。

謝翊看了眼卻見對面屏風有一面極大的鏡子擺在前面,回過神來:“你想畫自己?”

許蒓訥訥道:“我想畫我與九哥在一起提著燈,但是對著鏡子看了半日覺得不知如何構圖,一直畫不出來。”

謝翊微微一笑:“畫自己是有些難處,讓我來畫吧。”

他微微靠近許蒓,呼吸落在許蒓面側,仿佛在專心凝視著許蒓,語聲也溫柔得如親昵低語。

來自帝皇的直視太過懾人,許蒓雙眸不知為何不敢再對上謝翊,他的目光太過壓迫,太具有掠奪感和威懾感,他脊背上反射般地起了一層汗,仿佛回到了那個雨夜,在水裏,九哥看著自己,仿佛一頭能吞吃自己的野獸。

他面上已經開始發熱,忍不住問謝翊:“陛下……想要怎麽畫?”

他沒有意識到他已下意識改了稱呼,九哥氣勢太盛,完全壓制住了他。

謝翊道:“你到對面短榻上,我照著畫就好了。”

許蒓仿佛被他全然掌控著,手軟腳軟地起了身,真的到了對面窗下的短榻上,規規矩矩坐了下去。

謝翊道:“不對,你脫了鞋上榻,襪子也脫了,側過身去,臉轉過來看著我。”

許蒓茫然脫了鞋襪,上了榻便只能跪坐著,他側過身,又轉過臉看向謝翊,脊背緊張得像弓弦一般繃緊了。

謝翊搖頭:“不對……腿打開些,左腿放下榻下。”

他起身走過去,伸手親自扶著許蒓的腿放下垂在榻邊,另外的右腿卻曲著放在榻上,這般許蒓便坐不住了,只能將手扶在榻的扶手上,茫然看著謝翊。

謝翊伸手,修長手指在許蒓細嫩微涼的臉上輕緩撫了下,雙眼凝視著他,視線如有實質。許蒓擡眼看他,卻有一種被當成獵物,進食前被安撫的感覺,那股警惕瑟縮感仍然如芒在背。

謝翊手下滑,將他腰帶解了,松開了他的衣襟讓衣襟散落著,又伸手拔了他的簪子,將他的頭發放了下來,伸手捋了捋,讓那一頭長發自然垂落著,蹙了眉頭:“還是太整齊了些。”又伸手撥了撥讓發絲亂了些。

許蒓:“……”九哥這究竟是要畫什麽?該不會……該不會是什麽不正經的……

許蒓面越來越紅,腰腹緊繃,足趾不安輕動,身體已不爭氣地情潮湧動。

謝翊卻抽身而回,回到了案前,正襟危坐,拿了筆蘸了墨,竟然真的開始專心作畫!

許蒓:“……”

九哥把火給點了,人就走了,這算什麽?

他欲哭無淚,才動了動,謝翊卻擡頭嚴肅看了他一眼:“不要動。”

許蒓:“……”

窗外風吹拂著,蟬聲仍然叫著,風裏有一點點桂花的香氣。

許蒓原本就不是個安靜性子,這姿勢才保持了一會兒,他就已開始感覺到了難捱。更何況被九哥時不時擡眼看著,目光一寸一寸打量著,這越發讓他浮想聯翩,只能感謝今日衣裳雖然薄,但很是寬大,這姿勢還不如何明顯,否則就要在九哥跟前丟人現眼了。

但九哥到底畫的什麽?

他畫得十分認真,持著筆在寬大的案上遊走,這畫應該很大,橫跨了整張紙。但又很細膩,他時常換小筆,細細描繪上色,目光又經常掃向他,他略有些動彈,九哥目光就看了過來,一副不贊許的樣子,他只好咬著牙硬撐著。

但什麽東西都是越壓制越想,更何況九哥認真的時候,那眉目唇鼻,無一處不矜貴清冷,嚴肅冷漠。這種冷漠和威嚴偏偏是他極心愛之處,胸中情潮翻湧,一時竟不可自抑,面燒似火,唇幹舌燥。

他卻不知道他這乖順又誘欲的模樣,落在謝翊眼裏,也十分考驗,他看了許蒓幾眼,終究嘆息:“神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