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

女孩們總算散去,許馥很識相地走上前來打招呼,“學長。”

陶染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衣的袖子,“不好意思。臨時換了節課,忘記告訴你,害你來早了。”

“沒事,我今天休息,起得也早。”許馥習慣性拍起馬屁來,“還能聽到學長的一堂課,我很榮幸。”

“是嗎,”陶染套上大衣,兩人往外走,他才像突然想起來似的,低頭問她,音調輕柔,卻有一點懲戒的味道,“怎麽不叫小陶?”

“……”許馥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肖濤?哦,以前好像是我們班的,畢業就沒聯系過了,可能現在都不在臨床了。”

她話和話接得緊密,一口氣都不帶喘,“所以這個項目是去師母的學校開展嗎?”

陶染悶笑,胸膛溢出幾絲聲響,他手握拳掩了下唇,道,“還可以去聾啞學校,兒童醫院。先一起去食堂吃飯?下午我們可以去幾個點看看。”

“好的,學長。”

-

陳聞也六點下班,六點半準時到家。

家中空無一人,花瓶下的紙條仍在原位。他心一緊,快步走過去,彎腰拈起,展開來看。

在他龍飛鳳舞的字跡下面,添了幾行娟秀清麗的字。

[好吃,謝謝田螺少年。

許馥]

他眸子愉悅地彎起來,將那便箋紙小心壓平收回房間,想象許馥坐在這張沙發上寫字的模樣。

許馥好像很喜歡柔軟的觸感。

凡是要坐或躺的地方都會布置的很綿軟,餐椅包了邊,雪白蓋毯毛茸茸的,沙發更是坐上去就會下陷的款式……

他現在正與她坐在同樣的位置上。

左思右想,陳聞也還是發出去消息一條,

“晚上一起吃飯嗎?”

那邊很快回復——

“不啦,有約。”

-

許馥和陶染跑了一下午,晚上還在聾啞學校和小朋友們一起吃了頓食堂,跟老師學了幾個不太熟練的手語,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她好久沒走過這麽多路,渾身酸痛地打開了門,發現家裏亮著一盞小小的、百褶落地燈——

還是她小時候的老物什了,還是她指著求陶教授買回來的,當時喜歡極了,晚上還要開著燈睡覺,後來這麽多年,燈泡也壞掉,早就被她順手扔進倉庫,沒想到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她試探地問一聲,“阿也?”

沒人應答,便箋紙卻不見了。

許馥沒有探究。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今天收集到的資料,剛準備上樓洗澡,敲門聲卻突然響起來。

“誰?”許馥往門口走,問。

“我。”熟悉的男聲,除了陳聞也還有誰,偏偏還要報上大名來,“陳聞也。”

許馥失笑,她打開門,“你不是有密碼?”

一開門愣了。

大冷天的,陳聞也穿一件寬松的無袖運動衫,從發梢到睫毛都浸潤著水汽,眸子裏蒙了一層霧似的,有種濕漉漉的性感。

“感覺不敲門不太禮貌似的,”他笑笑,拿搭在頸上的毛巾在臉上胡亂揉了一把,同時從毛巾裏含混地出聲,“下次可以不敲門嗎?”

許馥在他蒙著臉失去視野的幾秒鐘內迅速打量了他的身體,並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當然可以,你現在是正式的租客了,”她讓開了道,欲蓋彌彰地嘟囔,“這是幹嘛去了?”

他的無袖運動衫是比較復古的款式,淺藍色的,微微落肩,後面還帶著兜帽。

許馥注意到,胸口與背後部分被氤氳成了深藍,是矯健的蝴蝶骨與胸肌的形狀。

“80分鐘18公裏跑,”陳聞也拿了杯子去接水,仰頭灌了幾口,道,“恢復一□□能。”

“會不會太誇張?”許馥立時蹙起眉來,叮囑道,“不要一下子運動太猛了,循序漸進,不可以太勞累。”

剛運動完的唇有些發紅發燙,他喝足了水,舌尖探出潤了一下,才回答,“不勞累的。”

“運動對我來說很簡單的,”說著,又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就像做飯一樣簡單。我的優點還是不少的呢,姐姐。”

“姐姐”的咬字格外清晰,聽起來有些挑釁的味道。

還挺記仇。

許馥眨眨眼睛,也勾起個甜美的笑,“優點確實不少。”

“比如說……穿藍色的時候,格外好看呢。”她歪歪腦袋,一派純真模樣,“算優點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