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第2/4頁)

“小狼!”陸行淵伸手去捧銀狼的腦袋,手上的血跡蹭在銀狼臉頰的狼毛上,和他的鮮血混在一起。

謝陵解除化形,面色慘白,還沒坐穩就吐出一口鮮血,血跡裏摻雜了一點內臟碎片。

即便激活血脈抗住一定的威壓,對於謝陵而言,強行救人還是十分勉強。他現在五臟六腑俱傷,稍微動一下就疼的抽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陸行淵喂了他幾顆丹藥,穩住他的傷勢,讓他靠在一旁的台階上。

疾風趕過來,大腦袋蹭了蹭陸行淵,又用鳥嘴啄了啄謝陵的手,見他們兩個人都沒力氣搭理自己,生氣地一轉身,對著天熾發出尖銳的怒吼。

它的聲音混合著雷霆的轟鳴,沖開了天熾施加的威壓,那些被壓在地上的人,只覺得身體一松,後知後覺地發現全身僵硬發麻。

疾風盯著天熾,它本能地討厭這個人,因為他身上充滿了不詳的氣息,在疾風的記憶裏,那代表一段痛苦的回憶,讓他恐懼,害怕。

“雷宵,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造反嗎?”天熾生氣地看著疾風,以為它是在鬧脾氣,想到他們多年未見,天熾憤怒之余又稍微緩和些許,哄道:“我不是有意要丟下你,我醒來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在了。肯定是他,是他把你偷走了。”

天熾的聲音突然拔高,激動地指著陸行淵,他堅定地認為是陸行淵偷走了疾風。

“你看他一點都不疼你,他剛才還把你關起來,他肯定是做賊心虛,怕我看見你。”天熾振振有詞,仿佛親眼所見。

陸行淵嗤笑,道:“前輩,提醒你一下,疾風是我在雪山撿到的。我撿到它的時候,它還很小,被雪山裏的妖獸欺負驅趕。因為吃不飽,身上的雷霆之力近乎消失。”

“前輩。”陸行淵頓了頓,道:“你還是不肯接受你已經死亡的事實嗎?人世間滄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就算是疾風,也在輪回裏走了一遭。”

“我沒有死!”天熾睚眥欲裂,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又想殺陸行淵,可疾風擋在陸行淵面前,看見疾風,他稍稍有點理智。

他朝著陸行淵走過去,落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頭。

疾風驅散了天熾帶來的威壓,可其他人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或者說眼前這個局面他們完全是一頭霧水,在天熾顛來倒去的話裏,他們只能拼湊出一點內容,大意就是陸晚夜搶走了東皇鐘碎片,導致他不能離開。

可在眾人的記憶裏,拿走東皇鐘碎片的人是謝家老祖,他們不知道天熾為什麽抓著陸行淵不放。

而且陸行淵為什麽說他不是白飛龍?這件事又和陸行淵的契約獸有什麽關系?

眾人的心裏產生無數的疑問,陸行淵一次次刺激天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眾人卻越來越茫然。

他們意識到,陸行淵才是真正的有備而來,他所知道的事,遠比謝道義多。

天熾在幾步之遙外停下腳步,盯著陸行淵道:“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陸行淵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他安頓好謝陵,在他周圍布下防禦陣法,隨後緩緩站起身,靈氣和魔息交融,他身上的傷勢在靈力的傾瀉下開始愈合。

破厄浮現,他手持長劍,朝著天熾跨出一步。

一步落下,他體內魔息暴漲,一道虛影浮現在他身後,頭生雙角的魔族身形高大,他睥睨人間,不怒而威。

陸行淵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始祖天熾,我曾在夢裏見過你很多次。你尋找東皇鐘碎片,煉化東皇鐘器靈,我們魔族至今都還供奉著你。”

陸行淵吞噬了天熾的精血,身後的魔影越來越清晰,和他夢中看見的那人相差無幾。

天熾看著陸行淵身後的那道身影,如遭雷擊。體內的氣息混亂,那些煞氣和陰氣翻滾,想要模擬陸行淵身上的魔息。

其他人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跟不上陸行淵的思維。

天熾有所動搖,目光潰散,眼底浮現掙紮之色,可是很快又被他壓下去,他目光輕蔑,冷笑道:“你想和我打感情牌?”

陸行淵道:“我是你的傳承者,我本不該和你動手,可我必須見到白前輩。更何況,如今的你不是真的你,只是一抹不肯散去的執念。這樣一想,好像也沒那麽沉重。”

天熾大笑道:“就憑你?”

陸行淵挽了朵劍花,道:“不,是我們所有人。”

陸行淵沒想單打獨鬥,他們和天熾的修為差距很大,就算一起來也不是對手。

天熾的執念太深,感情牌行不通,只能壓制他,再想辦法喚醒白飛龍。

聽到陸行淵讓動手,方生和辰一等人沒有猶豫,擺出幹架的姿勢。一旁的謝道義有所退縮,這場禍事和他無關,他不想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