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第4/7頁)

謝道義為人不怎麽樣,但只要謝遲對他有用,他就會一直寵著他。

而且謝遲那麽大個人了,雲棠覺得他完全可以獨立。

說什麽要不要,孩子大了不都是要離開父母,獨自成長的嗎?

謝遲一哽,眼眶瞬間就紅了。他雙手緊握成拳,面對雲棠的冷血,他第一次學會了忍氣吞聲。

可他還是太年輕,實在忍不住,幹脆一走了之。

謝道義攔了一下,但沒有起到效果。

“你不追?”雲棠問道。

謝道義沉默了,雲棠現在說話又冷又不給面子,他預感就算留下來也不會有緩和的余地,他身為仙皇,陸晚夜還在時就暗搓搓和人較勁,現在依舊如此。

所以當他和雲棠之間多出來一個陸晚夜後,他完全拉不下面子說軟話,心裏無端起了火氣,甩袖而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刺激都受不了。”謝問的余光掃到這一幕,嘆了口氣,回頭對顧訣道:“老朋友,你還是先處理自己的家事,我之後再來找你。”

東皇鐘還在天衍宗,盯著的眼睛不會少。

謝問說的坦蕩,顧訣頷首,沒有拒絕。

等最後一個外宗也走的幹凈,天衍宗就只剩下門內弟子。

長老和弟子們都在看著顧訣,等著他主持公道。

而顧訣則看著雲棠,他伸手從師無為的屍體堆裏摸出掌門令牌,施了個除塵術弄幹凈後,扔給雲棠:“天衍宗需要一個掌門。你之前不喜歡師無為的管理方式,所以我現在把掌門給你,你可以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

雲棠拿著令牌看了看,沒有拒絕,而是意味不明地重復道:“我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來?”

“當然。”顧訣沒有遲疑:“若你當年沒有去魔族,宗主之位也該落到你身上。”

雲棠冷笑,不去魔族,她就不會遇見陸晚夜,還是顧訣手上的一把劍。

“這個宗主我可以當。”雲棠收起令牌,隨手擡手掐訣,斬殺師無為的劍刃飛起,在她的靈力波動下全部飛回相應的弟子手中。

劍刃上還沾著血肉,有些心理素質差的弟子差點又吐出來,礙於眼前的局面,硬生生忍住,臉都漲成豬肝色。

雲棠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我這個撿來的宗主只說兩件事。其一便是今日的教訓,劍有兩刃,一面善惡,一面是非,你們如果不會明辨是非,就分不清善惡,自然也不配握劍。其二,若我身死,天衍宗下任宗主傳位破厄劍尊陸行淵,他字隱川。”

東皇鐘現世,魔族進攻天衍宗,天衍宗元氣大傷,宗主師無為身死後,雲棠繼位新任宗主。

最近玄門的風向變得太快,大家有些麻木,聽著那些震動玄門的大消息,只覺得山雨欲來,再也升不起八卦的心思。

而就在大家為了前途內心惴惴不安時,魔族內部也有些許動蕩。

不過他們的動蕩和外界的消息無關,而是陸行淵從天衍宗回來後,突然毫無征兆地將自己關進房間,並在房間外面設下陣法,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一開始魔族沒當回事,以為他是在戰鬥中有所感悟,閉關突破。直到大半個月一晃而過,陸行淵的房間還是沒什麽動靜。

最先說著沒事,不要著急的梅洛雪最先坐不住,因為陸行淵的這個狀態讓她不由地想到了陸晚夜。

當年陸晚夜也有一個時期,突然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誰勸都沒用。而等他肯出來後,他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原本是個很少出門的煉器狂魔,開始頻頻外出,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每次回來不是面色凝重,像是裝了很多心事,就是一身的傷,笑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梅洛雪勸過,威脅過。陸晚夜對她十分忍讓,被問的煩了也不生氣,而是揉亂她的頭發,讓她好好修煉。

現在同樣的情況出現在陸行淵身上,梅洛雪坐不住了。

她站在陸行淵的院子外,看著覆蓋整個院子的防禦陣法,手幾次擡起來又放下,她對著裏面喊話,可是無人回應。

“臭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進去嗎?”梅洛雪氣的跺腳,五彩披帛亂飄。

“小姑,你這樣師尊會生氣的。”謝陵的聲音從梅洛雪身後傳來,他依著院中的一顆老樹,狼尾巴染了點陽光,閃爍著細碎的光。

梅洛雪聞言朝著他走過去,伸手捧著他的臉,看著他那雙湛藍的眼睛,心裏的不安稍稍撫平了一些。

“有你這樣一個可愛的道侶,他一定不會亂來的。”陸行淵的反常讓梅洛雪不安,也就看到謝陵時能得到一點安慰。

陸行淵那麽在乎謝陵,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會為謝陵著想。

“小姑別擔心,師尊說不定真的是在閉關。你貿然進去,他會受傷。”謝陵把自己的臉從梅洛雪的手中解救出來,他嘴上說的輕松,可心裏不斷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