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第2/3頁)

陸行淵的眉眼更加深邃硬朗,他完美繼承了父母身上的優點,強健的體魄,英俊的面容,還有遇事寵辱不驚的氣度。

這些年陸晚

夜逐漸把魔族的事情放手給他,族人並沒有因為他不能修煉就輕慢,相反他們很在乎這個少主。要是外人說了半句陸行淵不好,族人就會想方設法地教訓回去。

“你這些年在狼族過的怎麽樣?”短暫的寂靜後,陸行淵選擇打破那膠著又尷尬的氛圍,他的視線從謝陵的身上移開,以免被那蔚藍的眼睛所蠱惑:“我還以為聖人不會放你回來了。”

陸行淵還記得瑯煌帶走謝陵的條件,雖不苛刻,但對於當時的謝陵而言,難以抉擇。

陸行淵收腳往旁邊靠了靠,躺椅上就多出來一個人的位置。謝陵嘴角微揚,在他身邊落座,道:“我這次算不上是回來,只是路過。”

謝陵眼底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臉上的笑意泛冷,他也不避諱陸行淵,道:“謝道義給先生傳了幾次信,話裏話外都是希望我能回去一趟。先生左右躲不過,又覺得麻煩,就準備帶我回去走一趟。”

謝陵稱呼瑯煌為先生,而不是師父,他是授業之師,但不是終身之師。

陸行淵注意到這個稱呼的問題,但很快注意力就被謝陵說的事情吸引過去。謝道義這些年並不安分,在確定謝陵真的被瑯煌帶走後,他不斷地想通過這條線入侵妖族內部。

但妖王十分謹慎,很快就看穿謝道義和謝陵之間並不和平,他們除了名義上的父子之稱外,沒有任何的感情。這是一條很脆弱的橋,阻擋起來並不難。

顯然謝道義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他給謝陵去了信,他想修復這段感情,讓這個橋更結實。

陸行淵嗤笑道:“他可真是一點也沒變。”

利益至上,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不管什麽時候,他看中的都是利益。當謝陵有用時,他會比任何人都反應迅速,甚至會想辦法寫謝陵孤立無援,只能依靠他一人。而當謝陵沒用時,他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給。

他是如此的清醒殘忍,不管是夢裏還是夢外。

陸行淵有些心疼謝陵,他想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淡薄的親情還想變成一把刀來傷他,他一定會難受。

可當陸行淵的視線落在謝陵臉上時,謝陵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饒有興趣地盯著陸行淵。

此刻在他心裏,遠在天邊的謝道義甚至不如眼前人的一根頭發絲來的重要。

意識到自己杞人憂天,陸行淵的擔憂就變得滑稽,他想摸一摸謝陵的頭,擡起手後猛地頓住,眼前這個孩子已是青年,再摸頭就不合適了,更何況他剛才還揉別人耳朵。

想到那柔軟的觸感,陸行淵的耳朵可疑地紅了,他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掩唇幹咳一聲,道:“你剛才說是路過,可是聖人有事?”

從妖族去皇朝完全不需要經過魔族,瑯煌特意繞這一段路程,陸行淵可不覺得是為了讓謝陵和他見一面。

“先生想請陸叔和我們一起去。”謝陵如實回答。

陸行淵一愣,隨即面露疑惑之色。自從瑯煌帶走謝陵後,他爹和這件事就不怎麽扯得上關系了,這個時候把他也帶去幹嘛?

要知道在這件事情裏他始終是個外人,不然也不會拉瑯煌出來當靠山。而且他把人給了瑯煌,還讓謝道義沒占到任何便宜,謝道義心裏指不定怎麽記恨他,這時候謝道義要見兒子,還讓他去晃悠,不是妥妥拉仇恨值嗎?

“我爹答應了嗎?”

謝陵搖頭:“我來時先生還在和他商量,不過看陸叔的樣子,似乎……蠢蠢欲試。”

謝陵微微停頓,神色有些糾結。

陸行淵挑眉,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他爹確實像外人說的那般,是個最和善的魔尊,但這並不代表他骨子裏沒有魔族的野性,他的禮貌克制下是比任何人都要大膽的瘋狂。

魔族大殿,瑯煌灌了一口酒舒緩喉嚨裏的幹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眼前帶笑的魔族。他已經把能說的話都說了,可對面這人只是笑著看著他,完全不表態。

“你到底幫不幫?”瑯煌最後問了一遍。

要不是謝陵聽話,懂事,又有天賦,瑯煌也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他這徒弟什麽都好,就是當爹的不行。

瑯煌想把自己的衣缽傳給他,謝道義這個幹擾一定要除掉,就算不能完全阻斷,也要讓它無限變淡。

瑯煌思來想去,最合適辦這件事的人非陸晚夜莫屬。

陸晚夜攤手道:“我很想幫你,可我沒有這個立場。”

瑯煌恨恨地磨牙,陸晚夜要是真在乎立場,當初就不會把謝陵從皇宮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