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2頁)

紅色的卷軸吸收了血液,顏色越發艷麗,古三的實力只夠打開一角,猶如實質的殺意從卷軸中彈出。

天地間風雲突變,林間飛沙走石,古三身上的血不斷起被卷軸吸入,卷軸爆發的靈力就像是一個黑洞,撕裂空間,摧枯拉朽地摧毀著一切,卷風成刃,如同一個不斷旋轉的插滿刀刃的龍卷風,朝著陸行淵撲去。

陸行淵並指為劍,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湧現出一股殺意,渾厚的靈力自他的體內暴湧而出,形成最堅固的防禦。

風刃奔襲,陸行淵並指向前,身後的虛空浮現無數的劍氣,每一道都凝聚著驚人的劍意,是陸行淵的傲,陸行淵的狂。

劍氣和風刃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一道劍刃抵消一道風刃,龍卷風的力量被不斷地消減。

古三幾乎要被卷軸吸成人幹,他面露瘋狂之色,眼看幹癟的身體突然膨脹,不斷地鼓起來,全身的靈力混亂不堪,在這一刻融為一體,想要從他的身體裏爆出來。

陸行淵眯了眯眼,身影飛掠而出,天地間的靈氣為之一顫,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浮現在他手中。破厄發出一聲尖銳的劍鳴,那些劍氣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直接將面前的風刃全部絞碎。

陸行淵朝著古三的身體揮劍,仿佛沒有看見對方想要自爆。

只聽得噗嗤一聲,古三的身體寸寸龜裂,就在劍刃抵住他的眉心時,那副膨脹到了極致的皮囊猛地癟下去,一道血色的身影從裏面鉆出來,左手上青綠色的光芒一閃,眼前的虛空竟然被他劃開一道口子。

身影一頭紮進去,臨走還不忘收回卷軸,破開的虛空迅速合上。

陸行淵劍鋒一轉,無視天地法則,直接穿入虛空。噗嗤一聲,劍刃穿透了血肉,那頭傳來一聲悶哼。

伴隨著劍刃歸鞘,一只斷手從虛空中掉出來,五根手指還緊緊地抓著那張紅色的卷軸,食指上,一枚青色的儲物戒格外顯眼。

陸行淵用劍撥弄那只斷手,挑開手指,將紅繩虛掛的卷軸拿起來。卷軸吸了很多血,表面卻幹燥光滑。古三明顯還不能駕馭,只能發揮一點點力量。卷軸氣息狂暴,直覺告訴陸行淵很危險。

陸行淵思忖片刻,系上紅繩,又丟了幾個封印陣法,將卷軸放入小世界。隨後他脫下手指上的儲物戒,神識一掃,發現了古三殘留的意識。他毫不猶豫地將其抹去,把儲物戒據為己有。

茫茫虛空中,身受重傷的古三察覺到意識被切斷,他又噴出一口血,捂著自己的斷臂,神色猙獰。在他身下,一口古樸的大鐘正托著他的身體朝著出口飛去。

古三沾滿鮮血的手指拍了拍身下的鐘,肉疼地安慰自己:“沒關系,只是損失一點東西,只要有你在,我一定還能找到數之不盡的法寶,東山再起。”

和丟失的卷軸,儲物戒比起來,此物才是古三真正的命|根子,除了能無視空間法則,在虛空中穩如泰山,它還能造物。古三交給奇玩閣的法寶,全為此物仿照。

聽見古三的稱贊,古鐘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仿佛是在回應古三的話。古三擦在上面的鮮血很快被吸收,暗沉的壁身上微光閃爍,隱約可見東皇二字。

奇玩閣,剛送走陸行淵這尊大神的寧尋剛松了口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準備美美地放松一下,就聽見屋外傳來咚的一聲。

她條件反射地警覺起來,放在端到嘴邊的茶碗,連忙開門走出去。

偌大的空曠庭院裏,一具傀儡綁著一只斷手落在白玉鋪成的地板上,鮮血灑了一地,看上去急劇沖擊性。

寧尋瞳孔驟縮,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是陸行淵送來的威脅。她其實早就發現交易的是傀儡,不說是想拖延時間,兩邊都不得罪。豈料那人完全不是陸行淵的對手,這只斷手是血淋淋的警告。

寧尋一陣頭疼,彈出一道火光,將這些東西燒的一幹二凈。

陸行淵此行沒有探出那些東西的來歷,但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他換了衣服潛回王府,屋子裏靜悄悄的,謝陵不在。他整理衣襟,帶上面具,推門而出。

他正欲去找謝陵,卻聽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不斷地靠近。

“謝陵,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今天在街上遇見了誰?我可是看在我們曾經有過共同秘密的份上才來告訴你,可你這反應也太冷淡了。”

腳步聲在院子外面停住,月亮門外站在謝陵和淩玉塵。謝陵一臉不耐,他擡頭看見陸行淵,緊繃的神色才緩和下來,眼底笑意淺淺。

淩玉塵見狀,敏銳地掃向庭院。陸行淵長身玉立,臉上的惡鬼面具並沒有影響他的氣質。

淩玉塵頓了頓,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垂,嗤笑道:“原來如此,你是有了相好,難怪對你師尊的事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