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2頁)

當著謝道義的面,謝遙把休戰的判罰拋之腦後,一拳把人打倒在地。他公然忤逆了謝道義,最後謝廉沒事,他被罰幽禁在府一年。

那是謝遙最艱難的一段日子,也是他和謝廉表面和氣,暗地裏不死不休局面的開始。

對於旁人而言,司文的確是個不起眼的小修士,但是對於謝遙而言,司文給他描繪了大陸不同凡響之處,在這深陷欲望漩渦的皇城之外,世界繽紛多彩。

陸行淵確實沒有聽過司文的名字,但聽謝遙這樣一說,他隱約想起來有這樣一回事,還是謝遲當成笑話講給他聽,說謝廉和謝遙為了一個小修士大打出手。

在謝遲的眼裏,不管是謝遙還是謝廉,都是會被他輕易踩實的螞蟻,他看他們出事,就像是在看一出戲,一場笑話。

陸行淵當時在為謝陵布局,對這種事並不上心,聽過就忘了。沒想到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回來,這件事竟然和他產生了因果。

司文之死刺|激到了謝遙,也給他爭權奪勢埋下種子,他清理了府上的暗樁,以血腥的手段拔除了其他人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他這次選擇二級禦獸宗,其中不乏衛英的關系,這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公子,也得為他這些年享受的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榮華富貴付出點代價。

陸行淵這波純屬誤打誤撞。

“那件秘寶你是不是用在了司文的身上?”謝遙的話裏提到一樣重要的東西,它讓陸行淵想到司文現在的狀況,問道:“你之後還見過司文嗎?”

謝遙臉上的苦澀和悲色更濃:“太遲了……”

他輕嘆一聲,眼前浮現那個和他不醉不歸,讓他多出去看看的年輕人,他沒有驚人的美貌,也沒有精巧的五官,平平淡淡,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陸行淵目光微閃,並沒有說自己見到司文。

謝遙說太遲了,便是把司文給他尋來的秘寶用在了司文的身上,但這中間必然出現了讓他不能接受的波折,才會讓他以為失敗了。

但從司文的狀態看,倒也不算是完全失敗。

陸行淵無意被卷入,卻因為身份擔了因果,如果能再見到司文,能幫就幫一把。

謝遙又是宿醉,又是被勾起往事,臉色難看。不過他沒有沖陸行淵發火,反而因為司文的關系,此刻對陸行淵的態度又好了不少。

“司文性格很好,他要是知道多了你這個小師弟,一定會很開心……”謝遙淺淺地勾起嘴角,但這話剛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他不曾提過司文,陸行淵也沒有見過司文,為何會在進入王府後一夜之間,跑來問這件事?

謝遙一開始出於憤怒和不願意回憶的痛楚,並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問題。此刻反應過來,面色忽冷,正欲追問,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

“啟稟七殿下,三殿下來了。”

謝遙剛經歷了不好的回憶,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聽見這話頓時怒火中燒,道:“不見,讓他滾。”

守衛沒有離開,為難道:“他身邊還跟著衛家家主。”

謝遙一愣,就連陸行淵也有些詫異。

謝遙昨天才因為衛英的事被謝道義冷待,今天謝廉就帶著衛家家主登門造訪,這其中的用意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謝遙穩了穩心神,在陸行淵的勸解下還是平復心情讓守衛把二人帶到朗軒水榭。

陸行淵沒有跟過去,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看看能不能把司文找出來。他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神識完全覆蓋,邊邊角角都不放過,但還是沒有蛛絲馬跡。

禦獸宗的功法有不少奇妙之處,陸行淵沒有完全參透,加上秘寶的加持,說不定是發生了不一樣的質變,或許有什麽地方被他忽略了。

陸行淵擡頭看了眼天色,太陽當空,萬裏無雲,秋老虎不比炎炎烈日遜色分毫。司文消失時提到太陽,畏光這個特性倒是讓陸行淵有了思緒。

倘若司文因為秘寶不生不死,遊於陰陽兩界,這樣的天色對他而言確實很難受。

陸行淵打算晚上再試試,他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剛跨出院子就遇見之前傳信的守衛,對方看見他,禮貌道:“白公子,我們七殿下有請。”

謝遙在見謝廉,這種時候他會請陸行淵只有一個可能,謝廉和衛家主是沖著陸行淵來的。

陸行淵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示意守衛在前面帶路。他跟在後面,心念一動,直接把疾風從雷池裏放出來。

疾風剛睡了個好覺,這會兒精神飽滿,渾身閃爍著銀色的閃電。

白日天光正好,疾風抖了抖翅膀,陸行淵彈了一下它的頭道:“睡醒了就起來幹活,我給你找了兩個打雷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