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第2/2頁)

司文啊了一聲,從墻頭跳下來,圍著陸行淵轉了一圈,不死心地在確認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陸行淵點頭,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司文頓時備受打擊,無語問蒼天:“師尊,你怎麽那麽狠心?雖然我年紀最大,跑的最快,走的最遠,但你也不至於連我的名字都不告訴小師弟呀!我好歹是你的第一個徒弟。”

司文伸出一根手指在陸行淵的面前晃了晃,道:“第一個,所以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大概是眼前這人性格太歡脫,陸行淵猜到了他的身份卻依然想當做沒有猜到。他回避了對方的視線,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訕笑道:“師兄怎麽會在這裏?”

謝遙身邊就有一個舒言的弟子,這個消息別說是陸行淵,就是舒言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司文的修為已經是元嬰大圓滿,如果有機緣,說不定可以一舉突破化神。這個修為在二級宗門已是長老級別的佼佼者,但陸行淵在宗門內沒有聽到任何的消息。

“小師弟,你也太傷師兄的心了,怎麽連一聲大師兄都不願意叫?”司文假裝沒有聽見陸行淵的話,湊到陸行淵跟前。剛才在院墻上看的不太清楚,此刻他才發現陸行淵臉上的傷痕格外可怖。

“我聽說你毀容了,沒想到是真的,師尊就沒想辦法給你治治?”司文撫摸手上的金蛇,惋惜道:“可惜了這張臉,就算毀了也能從輪廓中瞧見幾分俊朗的模樣。”

司文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對陸行淵的來歷更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陸行淵其實很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他對司文一無所知,這意味著他沒有辦法反制對方。

陸行淵幹脆保持沉默,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司文,任由司文自言自語。

司文並不覺得尷尬,絮絮叨叨了不少事,偏偏對自己只字不提。

天際晨光破曉,府邸的光暈逐漸亮起來。

司文手腕上的金蛇開始活動,他擡頭看了眼天色,笑道:“小師弟,和你聊天真高興,下次你要是和我多說兩句,我就更高興了。”

陸行淵問道:“你要走了?”

司文笑了笑,道:“是啊,太陽出來了。”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陸行淵正欲問,司文的身影就逐漸透明,消失在陸行淵眼前。陸行淵瞳孔驟縮,神識橫掃,可是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整座府邸裏司文的氣息消失的幹幹凈凈,仿佛從來就沒有停留過。他突兀地出現在院墻外,又突兀地消失,短暫地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陸行淵心中驚疑不定,他戴好面具,準備去找謝遙問個明白。

謝遙宿醉,此刻還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躺在床上痛苦地皺眉,他身邊的暗衛認得陸行淵,通傳後就帶著陸行淵進了內室。

謝遙趴在床上,掃了一眼神清氣爽的陸行淵,頓時憤憤不平道:“我們喝的是同樣的酒,為什麽你一點事都沒有?”

“我喝的沒你多。”陸行淵實話實說。

謝遙腦子還不太清醒,用力晃了晃,道:“我喝了很多嗎?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看來謝遙此刻還醉著,他這樣陸行淵沒辦法問話。陸行淵從儲物空間裏翻出一瓶解酒丹,遞給謝遙道:“吃了它會舒服點。”

謝遙掃了眼光潔的羊脂白玉瓶,也沒問陸行淵裏面裝的是什麽,倒出來就往嘴裏扔。

他旁邊的人剛想阻止,他擡手阻止,道:“能用靈器來盛的丹藥,就是有毒我也認了。”

“沒毒,解酒丹。”陸行淵解釋了一句,這話是說給謝遙身邊的人聽。

那人聞言果然松了口氣,謝遙揮手讓對方退下。他吃了丹藥果然好受很多,思緒也逐漸清明,他從床上起身,穿上衣服,梳洗整潔。

陸行淵就在一旁,沒有催促。

謝遙穿戴好後,看著陸行淵道:“白師弟起了個大早來見我,應該不是只為了給我送丹藥。可是在府中遇到什麽麻煩?亦或者你想出去轉轉?我的府上沒有那麽多規矩,你就當是在禦獸宗,不必拘謹。”

屋子裏沒有旁人,陸行淵直接開門見山:“七殿下,你可認識司文?”

謝遙臉上的笑意迅速消退,染上一層寒意,他直勾勾地盯著陸行淵,聽不出情緒道:“你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