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第2/3頁)

“說話要講究證據,不是你聲音大我就怕你。”仇方好心裏有底,今天不管是黑的白的紅的,只要從他嘴裏過,就都是對的。

他也不怕和舒言對峙,道:“還請掌門明鑒,舒言徒弟打傷衛英有人證在,但舒言所言卻是虛言,無憑無據。”

仇方好說的振振有詞,一副要給徒弟討個公道的大義凜然樣。

舒言皺了皺眉,罵了句不要臉。當時山上就只有陸行淵,衛英的狗腿子自然是幫著衛英說話,怎麽可能說實話?

他們聯合起來,陸行淵就是真的沒錯,也要被尋個錯出來。

仇方好挑釁地看了眼舒言,惡狠狠地刮了眼陸行淵。心道只要掌門開口,他一定就能按死這對師徒。

然而就在仇方好得意之時,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這位長老所言差矣,舒長老所言,我便是證據。”

山上的人群不由地分開一條道,身穿窄袖錦衣的謝陵閑庭信步。他面帶笑意,剛一露面,就像三月的春|光,讓人感到舒適溫暖。

他走到陸行淵身旁,沖他眨了眨眼,然後轉身給掌門行了個晚輩禮,和和氣氣,沒有端皇子的架子。

宗主頷首,舒言和仇方好為了徒弟各執一詞,他沒有草率定論。此刻見謝陵站出來,他雖然疑惑,但還是詢問發生了什麽。

“說來也巧,此事我正好是個見證。衛英帶人來時,我就在白師兄的房中。隔著門窗,院子裏的動靜我即看見了,也聽見了。要不是弟子大會上見過衛英,我都要以為是禦獸宗遭賊了。不然怎麽有人能進了別人的院子不問自取,比在自己家還方便?”

正所謂不問自取是為賊,謝陵用這個詞就很貼切,也容易讓人聯想到當時的場面。

仇方好這段時間在外面,還不知道禦獸宗來了兩位皇子。他看著謝陵覺得眼熟,但仔細想想又想不起來,見他長著狼耳狼尾,便以為是妖族,不屑道:“你又是誰?我可不記得禦獸宗有你這一號人。”

周圍的人剛想提醒,就被謝陵以眼神制止。掌門也擡手示意大家安靜聽,不要出聲。

“我的身份重要嗎?”謝陵笑道:“難道作證還需要區別身份?”

仇方好冷笑一聲,視線在謝陵和陸行淵之間轉了一圈。謝陵說他在陸行淵房中,他不由地產生了別的聯想,道:“你若是他的相好,你的話就不能信。”

相好二字一出,旁人已覺荒唐。

謝陵臉上笑意不變,並沒有因為這種無憑無據的揣測就動怒:“狗腿子的話都可信,相好的話怎麽就不可信?”

仇方好被哽了一下,雙方的人證都屬於不公正的一類,誰也別嫌棄誰。

不過相好一言只是他的惡意揣測,而非實情,這是禦獸宗的人都知道的事。謝陵前來幫忙添堵,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林宗主,這本是你們宗門關起門來的家事,按理不應該由我這個外人來多言。但既然我看見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觀,讓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謝陵平靜道:“我當時邀請白師兄出門,不料遇上衛英挑事,他的傷還真不是白師兄動手,是他搶了白師兄的契約獸,惹毛了那只鳥,被鳥打傷了。”

衛英是怎麽傷的,傷勢如何?

這些話謝遙早就讓暗衛散播到弟子間,一開始大家還覺得有些荒唐,但此刻再聽謝陵道來,他們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接受這個答案。

陸行淵的那只鳥,剛進門就噴了舒言一口雷,上了賽台也是虎虎生風,說它揍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衛英搶契約獸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在他沒有得到環眼白頭禿鷲之前,他在宗門橫行霸道,看上了契獸就會上手搶,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內,宗門內的弟子都不敢在人前帶著契獸閑逛。

林掌門對這事還有點印象,畢竟他們宗門一向是欣欣向榮,突然少了另一個夥伴,那種異樣感還是很明顯。

仇方好見謝陵說的有模有樣,心裏泛起嘀咕,他正欲反駁,圍觀的人群中又傳出別的聲音。

“我那天確實看見十七殿下和白師弟一起從山上出來,十七殿下說的應該才是真的。”

“我們宗門從來就不反對任何形式的切磋,受傷在所難免。衛英這還是自己送上門去挨了別人的打,他技不如人,也不知道仇長老怎麽有臉給他找場子。”

“我要是打不過別人還硬湊上去給別人打,我師尊只會罵我是個廢物,讓我好好修煉,而不是倚老賣老,以大欺小。”

弟子們的聲音越來越響,仇方好想抓個特列,卻完全分不出誰的話更可恨。他憤怒地瞪著眼前這些人,恨不得把他們的嘴縫起來。

以前衛英也是這個樣子,怎麽沒見他們跳出來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