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皇朝內,皇子之間多數是面和心不和。在彼此間不約而同地開始爭權奪勢後,那種明爭暗鬥的感覺就更明顯。

謝遙之前就和謝廉有點梁子,禦獸宗的二級宗門那麽多,他偏偏選在這裏也有衛英的關系。如果沒有陸行淵這個意外之喜,他也會想辦法給衛英找點不快。

他現在還撼不動衛家和謝廉,但能讓他們不舒坦,他心裏就高興。

陸行淵收拾了衛英的當天下午,這件事就傳開了。

不過這次的話頭不是從衛英那邊傳出來,而是謝遙派了身邊的暗衛去辦。他先掌握了話語權,就等於掌握了事情的風向。他不僅要大家知道是衛英存心挑釁,還把衛家拿出來說事。

衛英其人在宗門內作威作福也不是一日兩日,宗門內被他欺壓看不慣他的人不少,平日裏的怨氣早就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只是缺少一個適當的時機發/泄出來。

現在謝遙就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先讓大家對陸行淵的遭遇引起共鳴,然後再讓大家知道衛英也不是不可戰勝。他所仰仗的只是一個衛家,離開了衛家他什麽也不是。

這裏是禦獸宗的地盤,自有禦獸宗管轄,輪不到衛家撒野。

一想到衛英被人教訓,躺在床上也只能無能狂怒,大家心裏痛快不少,那些平日不敢說的話,現在都敢說了。

謝遙引導了輿/論的風向,陸行淵成了被憐愛的對象,就算衛英再次使出自己顛倒黑白的本事,把自己的挑釁說成是前去友好結交,也不會再有人相信。

只有第一手廣泛傳出來的消息,才能讓人更相信更接受。之後的消息眾人總會懷疑,或者不予理會。

陸行淵配合謝遙給衛英添堵,他們之間達成了初步的友好合作。

衛英只是受了傷,他還沒有聾,那些風言風語飄進耳朵裏,把他氣到吐血,昏死過去。

他師尊本在他處,得了這個消息匆匆趕回來,沖到舒言的山頭就要把陸行淵擒去給衛英道歉。但舒言也不是好惹的,這件事還沒輪到陸行淵出面,他就和前來找麻煩的人/大打出手。

二人帶著契約獸在山頭上鬥的難舍難分,陸行淵站在院子裏看的津津有味。

舒言也是回來後聽說了衛英的事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他對弟子是放養,不是不養,他這個當師尊的能眼睜睜地看著徒弟被人欺負?

舒言和對方都沒有手下留情,最後驚動了掌門,掌門帶著人來把他們分開。

“姓仇的,你自己管不好徒弟就不要收徒,不要誤人子弟!看看你教的都是什麽玩意兒,賽場上技不如人就私底下尋釁報復。要不是我徒弟厲害,現在躺在這裏的就是他了!”

舒言被勸架的長老拉到一旁安撫,陸行淵適時地出現在他身邊,摻扶著他給他順氣,還寬慰他自己沒事,勸他消消氣。

陸行淵不勸還好,這一勸反而氣了反效果。舒言看他如此懂事,火氣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當著宗主的面不敢動手,就直接動口先把仇方好罵個狗血淋頭。

陸行淵見他這架勢,恍惚間還以為是程修附體。

仇方好也不是吃素的,他能收衛英為徒,自身也有兩把刷子在身上。

他匆匆趕回來,被打的鼻青臉腫,心裏也憋著火。

“舒言,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尋釁報復?衛英覺得不打不相識,所以私下想和他聊聊,尋找一點共同話題消除誤會。可他不識好歹,無視宗規,出手傷人,如此心狠手辣之徒,豈能留在我們宗門?”

仇方好睜眼說瞎,滿嘴胡言也不心虛臉紅。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徒弟是什麽德行,但既然他要了,旁人都能給,憑什麽舒言的徒弟就不行?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子有什麽倚仗,剛回宗門就敢如此囂張。

“你徒弟上門打家劫舍你是只字不提,給我徒弟扣帽子一頂又一頂。我看你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你門下盡出卑劣之徒。我們禦獸宗有你這種人,才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仇方好的唾沫星子都要噴到人臉上,舒言大手一揮,把陸行淵護在身後。

他一身灰袍在風中翻飛,受傷沾血的狐狸依偎在他腳邊,沖著仇方好齜牙,他瘦弱的身軀並不能把高大的陸行淵完全擋住,但有他在跟前,好像那些風風雨雨都離陸行淵遠去。

這種感覺讓陸行淵感到陌生,但還不壞。

仇方好也是氣的吹胡子瞪眼,怒道:“衛英出生世家,要什麽沒有?看得上/你院子裏那些破玩意兒?你說他搶東西,你丟東西了嗎?誰看見了?”

仇方好問過跟著衛英的跟班,當時山上只有陸行淵一個人,他們沒討著好,東西全都還回去了。沒有贓物,沒有人證,說什麽還不是由他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