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3頁)

師無為現如今麻煩纏身,自顧不暇,他不願意放過陸行淵,就把陸行淵可能走的路線出賣給三屍宗。

他們不確定魔域具體的位置,但對大致的路線有所了解。

錢余守株待兔,捕捉到了陸行淵的氣息,撿了個便宜。

師無為會幫忙陸行淵一點也不意外,他要是不摻和進來,陸行淵才會奇怪。

“破厄劍尊,我們三屍宗上千名弟子死在你手上,我這個當宗主的前來討個公道,不過分吧?”錢余盯著陸行淵,他這話聽一遍沒有什麽問題,但仔細一想卻完全不對。

三屍宗進攻魔族在先,陸行淵不過是以牙還牙,到了他嘴裏,反而成了陸行淵的錯。

“錢宗主巧舌如簧,顛倒黑白,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別問我,我嫌聒噪。”陸行淵也不客氣,直接堵了對方的話頭。

錢余微微錯愕,嘴角上翹,朝著耳後不斷擴開,露出一個詭異而冰冷的笑。

他擡手抨擊棺木,砰砰兩聲巨響,紅棺上黑芒纏|繞,猶如化不開的濃墨,使得整個棺木變成漆黑一片,一聲聲哀嚎和痛苦的咆哮從黑霧中傳出。聲音尖銳刺耳,驚天動地。

陸行淵揮劍,斬斷聲波。

漆黑的爪子從棺木中伸出,一股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隨著寒氣凝聚,天地間飄起雪花,樹葉上凝聚出薄霜。

赤紅的棺木內走出一個寫滿符文的魔族,他的容貌已經看不清,陸行淵只能憑借頭上的角辨認身份。

魔族一出現,立刻發出陣陣咆哮。那聲音猶如海嘯,朝著四周擴散,橫掃一片。

陸行淵瞬間出劍,劍鳴聲回蕩,劍刃猶如靈蛇吐信,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刺向錢余。

錢余身為宗主,手上有魔族屍骸並不奇怪,他故意用魔族來對付陸行淵,就是想看他們同族相殘。

陸行淵不願意對族人出劍 ,目標自然就轉移到錢余身上。

魔族雙目無神,在錢余的驅使下抓向陸行淵的劍。陸行淵不願意傷他,虛晃一招,退出兩丈。

魔族不依不饒地沖上來,他擡手一握,四周的靈氣瘋狂湧動,凝聚出一柄長|槍。魔族握住槍,低吼著前傾身體,將長|槍對準陸行淵的心臟,橫掃之下,可令天地變色的氣息蕩出。

魔族毫無理智,陸行淵眸光黯淡,他握緊了手上的破厄,閉了閉眼,果斷地揮劍。

第一劍劍意如霜,和三屍宗的陰氣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陸行淵的劍意來自終年不化的雪山,寒冷堅定,讓人為之戰栗。

第二劍劍氣如虹,似有龍吟鳳鳴之聲,劍光凝聚,充滿毀滅的殺|戮之氣。

陸行淵修無情道,斬小人,這兩劍蘊含了他的道義。

天地間雪花更甚,魔族的長|槍和劍氣撞在一起,轟轟之聲震耳欲聾,虛空好似要坍塌一般,四周的樹木摧枯拉朽地倒下,妖獸紛紛奔逃,大地被力量的沖擊撕的四分五裂。

魔族的身體爆出道道裂痕,其內沒有鮮血,反而有種金屬的質感。陸行淵連連後退,胸膛內氣血翻滾,靈力的沖擊崩山碎石,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噴出一口鮮血,握劍的手輕顫。

魔族不知疼痛,在錢余的驅使下再度沖上來。他沒有槍,便用自己的拳頭。陸行淵眉間湧上一抹瘋狂之色,他收起破厄,舒展筋骨,同樣揮出自己的拳頭。

他亦有魔體,便和魔族肉身相博。他們拳拳生風,從虛空打到林間,從林間翻滾到山澗。古樹坍塌,大地溝|壑縱橫。

魔族被陸行淵卸掉四肢,雙手無力垂在身側,身體跪地站不起來,只剩下頭顱還能活動。

陸行淵於心不忍,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站起來,抽出破厄斬向魔族的頭顱。他的族人應該入土為安,而不是被束縛驅使,不得安寧。

劍刃落在魔族的頭上,又一口紅棺撞過來,濃郁的陰氣讓陸行淵的行動一滯,身體被棺木撞的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滿地的廢墟上。

他面色瞬間慘白,這一擊使得他臟腑破碎,靈力的修復已經力不從心。

錢余揮出一口空棺把魔族裝進去,戲謔而憐憫地看著陸行淵。身為渡劫期的大能,他當然不會只能驅使一個屍傀。

陸行淵已是強弩之末,錢余招了招手,新的屍傀從棺木裏爬出來撲向陸行淵。

陸行淵在舌尖壓了一句劍訣,在屍傀撲過來的瞬間,他張口一吐,淩厲的劍氣瞬間凝聚,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白光,一股充滿毀滅的氣息瘋狂地散發出來。

他看著錢余,嘴角帶笑,眼底盡是狂意。他可以死,錢余也別想活!

錢余一愣,意識道陸行淵是想同歸於盡,白光耀如朝陽,那股氣息刺的他臉頰生疼,頭皮發麻。錢余大驚失色,顧不上屍傀就先掠出百丈,從懷裏掏出一個法器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