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玩笑歸玩笑,該辦的事淩玉塵辦得妥妥的。

各方齊聚,天衍宗對自己的行動不再遮遮掩掩,淩玉塵很快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其中一條和謝陵相關,淩玉塵沒有誇大其實,天衍宗不僅想給陸隱川扣罪名,還想徹底毀了他的名聲。

他們這群人修行至今,又有幾個手上沒沾有鮮血?單是殺人,大家也就看看熱鬧,等天衍宗清理門戶。

但奸|淫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陸隱川和謝陵這樣的關系,他們是師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陸隱川作為長輩,平日裏清心淡欲,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暗地裏竟然對自己的徒弟抱有別樣的心思,甚至惱羞成怒,使出下作手段。

如此言論一旦出口,不需要天衍宗宣傳,其內曲折和曖|昧狎昵就足夠淪為世人茶桌上的談資。

天衍宗是想殺人誅心,不給陸隱川任何翻身的機會。

“眼下應該只有你知道謝陵在哪兒,告訴我,我去把他帶來。”淩玉塵相信陸隱川不會做這種事,只要找到謝陵,天衍宗的這條罪就不攻自破。

陸隱川道:“我不知道謝陵的行蹤,你也不必去找他。這條罪只是天衍宗加的一點籌碼,可有可無。天衍宗真正用來對付我的是我這些年殺過的人,做過的事。”

天衍宗名門正派,光正偉岸,乃是天下宗門之首,無數人心之向往。但這天下第一的位置從來就不好坐,那些背地裏的勾當不見得就比別的宗門少。

只是他們明面上擺出應有的氣度,不會撕破臉皮,鬧的難看,然後在背地裏排除異己,讓陸隱川殺死那些人,再做出主持公道的嘴臉,撈一波名聲。

世人不明真相,倒是真讓他們糊弄了去。

淩玉塵心底一沉,天衍宗差遣陸隱川,定然會在手上留下掌控他的證據,陸隱川一個人又怎麽敵得過悠悠眾口?

只要天衍宗稍加引導,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樣的局面對於陸隱川而言,真的很不利。

淩玉塵皺眉道:“天衍宗不仁,你也不傻,我看你跟我回魔情宗得了。雖然我們魔情宗在名門正道的眼裏聲名狼藉,但我保證內部沒有那麽多幺蛾子,頂多就是有人不滿我這個聖子,想來坐一坐這個位置。”

魔情宗以雙修見長,有些人嘴上說著看不慣,卻又愛勾搭魔情宗的弟子,要是被人發現了,顧及面子,只會把罪責推到魔情宗身上。

他們說魔情宗的弟子放蕩,水性楊花時,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副道貌岸然,狼心狗肺的樣子,讓人看的作嘔。

“你這身道體我是很眼饞,但我現在講究你情我願,不幹強迫那档子事。我保你安然無恙,你跟不跟我走?”

淩玉塵盡心盡力地奔波不是為了看陸隱川被處決,既然天衍宗不能待了,他肯定要給陸隱川出謀劃策,尋找新的出路。

他們魔情宗尚有抗衡之力,保下陸隱川而和天衍宗生嫌隙在淩玉塵看來並不虧。

不過他的好意陸隱川只能心領:“你保不下我,也不能保我。這件事牽扯甚廣,並非你所看到的那麽簡單。”

陸隱川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要回魔界,不管多艱難,他都要回去。

淩玉塵看著他,見他目光堅定,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茫然和無奈,便知道他心如磐石,並沒有被眼前的這點事打倒。

“我能幫你做什麽?”淩玉塵放下拐陸隱川去魔情宗的打算,他決定支持陸隱川的想法。

陸隱川擡起手,在他腕間是限制他靈力的金鐲,天衍宗忌憚他的力量,斷然不會給他解開。他這些天反復看過,這個鐲子是用特殊的靈力封鎖,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很難解開。

淩玉塵拉過他的手仔細打量,他對這些困人的靈器頗有研究,這都是他以前被魔情宗的宗主關在宗門內罰過悟出來的技巧。

看的出來封印陸隱川靈力的人很小心,鐲子上的陣法環環相扣,但這都難不倒淩玉塵。他在四周布下結界,開始拆解鐲子上的陣法,很快就把鐲子從陸隱川身上取下來。

陸隱川被壓制的氣息從丹田內奔湧而出,恐怖的威壓只出現一瞬,就被陸隱川在呼吸間壓下去。

淩玉塵目露精光,看向陸隱川的眼神又驚又喜。他用手指轉著金鐲,道:“天衍宗要放棄你,真是他們的一大損失。”

陸隱川內視自身的靈力情況,陸行淵有了正確的修行方向,他的靈力跟著水漲船高。雖說因為道法不同,融合還是有點困難,但借用的限制比以往少了許多。

淩玉塵更改了鐲子上的陣法,把它還給陸隱川,方便他戴在手上做樣子。

陸隱川扣上鐲子,也完全斂去氣息。有了靈力傍身,他對離開又多了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