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盛玦:???

這是什麽廢物提議?

盛玦周身氣息一冷,給了許笠一個眼色——別多嘴。

僻靜的居住不常有人住,打掃確實需要一會兒時間,但是她不會等嗎?又不是多嬌貴柔弱的身子,在雪裏站一站,死不了。

盛玦壓著聲音,一邊往回走一邊丟下一句:“沒收拾出來就去等會兒,本王還有事情忙,沒空聊話偷閑。”

許笠追上來和他家王爺說:“江姑娘身子弱,聽說還病著沒好,王爺您……”

盛玦呵斥他:“你該不會是收受賄賂了,怎的一直向著她說話。”

許笠:“……”

他還能怎麽說呢,再勸的話,王爺怕是更要為難江家嫡女了。

這可是嶽昌候家的寶貝女兒!

許笠有點擔憂地回頭,看向停在原地的江洛瑤。

江洛瑤被丫鬟扶著,靜默在雪裏,大氅上落了好些雪,安靜,美好,叫人無端心疼。

“唉。”

許笠不忍地移開視線,心說難怪自家王爺多年寡獨,這都叫些什麽事兒啊。

哪兒有叫人家姑娘在雪裏等的。

方才給江姑娘選的地方名為寧紫軒,倒是確實偏靜,但是離這裏不算近,單單走過去就得很久,許笠也是知道對方身子不好,所以才提議讓江洛瑤暖一暖再去。

再加上那一段路也不是很好走,銜水環山的,得穿過一整個花園才行。

花園裏,多的是石子路,水榭亭台也多有積雪。

今日下的雪這般疏亂,江姑娘萬一摔一跤,可如何是好?

許笠不斷地搖頭嘆息,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

盛玦:“……”

他終於被許笠不斷的唉聲嘆氣給搞煩了,隨即停下腳步瞪他:“嶽昌候怎麽說也是本朝的大將,他的女兒也不至於你以為的那般脆弱,別在本王耳邊哀嘆,若她真的病倒了,才是稀罕事兒呢。”

許笠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根本想不通自家王爺怎麽想的,人家江姑娘就是身子不好啊,嶽昌候都親口說了——身子弱,易著涼,易受暑,且風寒未愈。

怎麽王爺就當耳旁風呢。

“王爺,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許笠不跟他走了,今日就算怎麽樣也得勸諫攝政王及時止損。

這才第一日,若是江姑娘就此病倒,到時候嶽昌候一定會討個說法的!

盛玦沉著臉:“不當講,憋著。”

許笠:“……”

過了一會兒,盛玦發現許笠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地擺擺手:“說。”

許笠連忙說了一堆利弊:“老奴去給江姑娘帶路吧,這雪天路滑的,您看在嶽昌候的份兒上……”

盛玦想了想,也有一定道理,於是終於松口,叫他去送。

回到書房,盛玦又去看那堆折子了。

今日雪大,地龍也燒得特別旺。

書房暖和,便會讓人心生困意。

盛玦自詡不是個乏困的人,一向未曾打盹的他不知何時居然小憩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竟然頭暈發悶,有種春困秋乏的昏沉。

窗外的雪停了,天也已經黑了。

盛玦推開書房門,怔著看向屋外的落雪,這雪足有一尺厚,在月色照映下,白得過分,像是粼粼的閃爍著的輕鹽,細粒迷離。

風一來,筒瓦垂脊上凍過的細雪就跟風灑了下來,剛巧落了他滿肩。

盛玦倏地察覺到一陣往常未有的寒意。

很冷。

他無聲擡手,雪粒順著垂落的廣袖散落,一些剛巧落到腕部,涼絲絲的。

遠處有個著急的身影朝這邊趕來。

盛玦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呼吸也有點悶,他探了探,發現鼻息略微滾燙,不似平時那般溫涼。

或許,是因為睡太久了。

他正這樣想著,就看到遠處的那個人影近了。

許笠深一腳淺一腳地趕過來,隔著一段距離,就扯嗓稟告盛玦:“王爺,江姑娘病下了——”

盛玦:“……”

這麽快就病了?

絹做的人也沒這麽身骨薄弱吧?

雪地晃眼,攝政王的冷漠和沉默讓許笠誤以為對方沒有聽清楚。

於是許笠更加高聲地道:“王爺,我們快去請個大夫看看姑娘吧,姑娘燒得挺厲害了,一個時辰都沒有降下來,現在已經有點暈暈沉沉了。”

盛玦不知怎麽的,心臟突然開始劇烈地跳動,額角的青筋也不住地一直跟著跳。

“怎麽會病了呢。”盛玦著急下了台階,問道,“她帶的丫鬟婆子們呢,就不會照顧好她嗎?”

許笠:“奴才問了,伺候的人說,她們姑娘本來風寒就沒好,今兒個白日裏才剛剛退了熱,結果因為舟車勞頓,又復發了……她們說是啊,要去稟告一下侯爺,這可是大事兒啊,以前她家姑娘燒了,差點沒了命呢……”

盛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