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當初的雲錦星也只是一個大學剛剛畢業的應屆生。

她是個孤兒,但幸好一路成長中都會遇到一些能為她伸出援手的好人,從小到大所有的生活費大多來自於好心人的捐助。

因此還沒有畢業,雲錦星就已經決定好會先去做一段時間的支教,為此她還特意考取了教師資格證。

但她的人生也因為這次支教戛然而止。

在得知她要來這裏支教的時候,美術學院的朋友就聯系上了她,說他們最近也想出來到處走走,到山村裏看看所謂的風土人情。

朋友兩人是一對處於曖昧期的情侶。

三人結伴而行,來到這附近的城鎮上時,雲錦星發現四周的環境越來越偏僻,心裏已經有了許多憂慮,打算找學校裏的老師問問還有沒有別的同學是到這邊來支教的,她就可以稍微等一等,和對方一起走。

但雲錦星還沒有等到老師的回復,和她一起來的那兩人就不耐煩等下去了,其中的男生更是說她是不是想得太多,有被害妄想症。

女生也一直勸,最後三人鬧得不愉快時,不得不找了個折中的辦法,再往目的地走一段,然後找人問問路,順便打探一下支教的地方的風土人情怎麽樣。

雲錦星已經很小心很警惕了,可事實上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她們遇到了何家村唯一的高中生何家鵬。

何家鵬告訴他們,說距離支教的那個地方還有點遠,但天黑了,鎮子上也沒有什麽安全的旅館,所以邀請他們去村裏住一晚再走。

雲錦星不太願意,可兩個同伴本來就沒有什麽警惕心,又被何家鵬高中生的身份迷惑……

殊不知何家鵬就是何家村在外面的一條“暗線”。

何家鵬帶著三人回到何家村,三人受到了村裏人熱情的歡迎。

村裏人為他們安排了住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雲錦星住進了何永弘家,那時候他們家裏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小的何家榮才兩歲,穿著開襠褲在院子裏跌跌撞撞地學走路,大的何芳也才三四歲,一家人看起來是整個村子裏最“安全”的家庭。

所以雲錦星斟酌著住進了他們家,並決定在第二天一早就盡快離開。

由於上山的路太難走,他們的行禮都還寄存在山下的小鎮,打算第二天找到支教點後再回去拿。

可雲錦星再也沒能下山。

那一晚,她喝的水裏面有迷藥,這種在平常生活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輕而易舉將她所有的防備都奪走。

第二天醒過來後,她渾身都是痕跡,她知道自己在昏迷中一定被人侵害了。

求救短信發不出去,報警電話打不出去,這座大山深處實在是太窮太窮了,連個通信基站都沒有,又或者有人特意將這裏的信號全部屏蔽了。

自行求救失敗,她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在另外兩人找過來的時候,冷靜地提出離開。

她要下山,無論帶不帶上行禮,要在最短的時間裏盡快離開這裏。

離開這家人,這個村子,這個由一座座大山包圍著的地方。

但另外兩個人不滿意,他們辛辛苦苦爬了半天山才上來,早上又去山巔欣賞了這裏絕美的日出,村子裏的人也熱情好客,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能說走就走?

雲錦星不得已將自己昨晚難以啟齒的遭遇告訴他們,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做夢,還讓朋友看了自己身上的痕跡。

之後每一個日日夜夜,雲錦星都能想到那一天自己拉開衣領後,女生震驚的眼神,以及出去後那個男生隱約嫌惡的表情。

就好像自己是個什麽臟東西一樣,他們下意識距離自己遠了好幾步。

無論如何,幸好他們願意離開了。

但事實上,進了這個村子後,去留就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直到被村裏人團團圍住,另外兩人才知道恐懼和害怕。

他們反過來幫著村民將自己制服,把自己送回何永弘家裏關起來。

雲錦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說服村裏人暫時放過他們的,但她卻被自己的同伴親手送回了地獄。

她也得到了那份扭曲作嘔的“儀式感”,聽著何桂枝笑著說以後她就是兩個孩子的媽時,雲錦星就知道不可能求同為女性的對方放過自己了。

“今晚要和那個畜生同房,無論那個女孩再怎麽防備,都是沒用的。”

雲錦星回憶起當年手段用盡的自己,眼眸幽深晦暗,一字一句間藏匿著世間最毒的恨意:“因為他不需要女方的配合,一張用迷藥打濕的帕子就足夠了。”

當年她也考慮過迷藥的存在,所以將房門口的蚊香丟掉,將房門封死,窗戶也被從裏面死死抵住,可就算是這樣……對方進來後,一張濕帕子往她臉上一蓋,所有的掙紮就如同笑話一般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