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舉報信 這才幾天,你們又把炕弄塌了?……(第2/4頁)

夏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一時間又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上輩子她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沒想到才和夏萬輝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竟然會生出這許多不舍。

回去的路上夏芍有些沉默,陳寄北去推了自行車,“你要是想他,可以回去看看。”

夏芍沒回應他這句話,“你知道為什麽本地人都不喜歡找關裏媳婦兒嗎?”

陳寄北沒說話,只給了她個淡淡的眼神,讓她繼續。

這一看就是不感興趣,夏芍覺得沒意思,又蔫下去,自己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

車子都騎出火車站了,她才聽到陳寄北問:“為什麽?”

聲音還是那麽冷淡,不過好歹是有回應了。

夏芍輕聲道:“因為關裏媳婦兒不會過日子,手裏一有點錢就回老家。”

這回陳寄北沒再沉默,“那正好,我也不是本地人。”

夏芍聽得有些愣,“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多稀罕啊!這人可是第一次單獨說話,就嘲諷她戴了綠帽子就這麽輕易算了。

陳寄北聞言一哂,“總不能讓你這副表情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打你了。”

這譏諷的語氣,他還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回去夏芍果然在行李裏翻到了那塊上海牌手表,也不知道那小子什麽時候塞進去的,塞得還挺深。

她拿著往自己手腕上戴了下,腕子太細,手表一戴上去就滑到了手肘上,看來只能留給陳寄北了。

也是,這東西是拿給夏萬輝賠罪的,買的肯定是男款。

夏芍把手表收起來,一擡眼,卻見陳寄北從工具箱最底層抽出一封信,又準備出門。

她有些意外,“寄信給家裏?”

陸澤同今天才收到信,這封卻是早就寫好的,不太像。

沒想到隨口一問,陳寄北竟然答了,“不是,舉報信。”

夏芍微愕,隨即反應過來,這信八成是舉報劉大軍的。

劉鐵萍兩次設計,兩次都這麽不痛不癢算了,陳寄北又不是泥人。可劉鐵萍是他嫂子,顧及到陸澤同,他沒法撕破臉,只能從劉大軍身上下手了。

不過劉鐵萍這麽寶貝她那個弟弟,針對劉大軍,或許比直接針對她還讓她難受。

“你等等,我也寫一封。”

夏芍去箱子裏翻出本信紙,正找筆,陳寄北遞給她一支。

鋼筆已經有些年頭了,邊緣處微有摩痕,卻保養得十分精心,筆蓋處還刻了個小小的“月”字,像是別人留給他的。夏芍只道謝接過,沒多問。

她直接左手拿筆,洋洋灑灑寫了封舉報信。

寫完交給陳寄北一起寄,陳寄北低眸望了眼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你別告訴我你是左撇子。”

字難看怎麽了?好多左撇子用左手寫的還沒她這好看呢。

夏芍懶得解釋,把筆扣好還給他,“寄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人看見。”

兩口子繼前天聯手換酒換人,在劉大軍的問題上達成了第二次合作。

第二天陳寄北婚嫁結束,重新回單位上班。夏芍把昨天的包子熱了熱,又打了面子粥,煮了兩個雞蛋。陳寄北吃完上班走了,她也準備去小市場看看那小姑娘帶來的旱煙怎麽樣。

何叔炕盤得不錯,暖和,晚上糊上兩層牛皮紙,明天差不多就能睡了。

這讓夏芍更堅定了請何叔盤小炕,不把兩個炕都換了,她這心裏總有陰影。

回來的時候夏芍不僅拎著旱煙,手裏還抱了個紙殼箱。

那小姑娘除了旱煙,還在賣家裏老母雞孵的小雞仔,一個個嫩黃的小毛團挨挨擠擠在紙箱子裏,不停發出稚嫩又輕細的啾啾聲。夏芍看天有點不好,像是要下雨,就把雞仔包圓了,讓對方早點回家。

日子要長久過下去,肯定不能什麽都出去買。養幾只雞,母的下蛋,公的吃肉,正好。

陳寄北回來看到,什麽都沒說,倒是出去觀察了下院子裏對門孫清家的雞籠。

他這人就這樣,話少,偶爾開口不好聽的還比好聽的多,夏芍也懶得過問。

搭夥過日子嘛,舒心就行,彼此都給對方留一點空間。

沒兩天,夏芍家的盤炕工程又轟轟烈烈開始了。看到何叔背著工具再次登門,孫清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這才幾天,你們又把炕弄塌了?”

夏芍就知道她會是這個反應,陳寄北帶著旱煙去找何叔的時候,何叔也是這麽問的。

無奈,夏芍只能多解釋了一句,“炕沒塌,就是北邊的小炕不好燒,不熱。”

“你們兩口子又不睡那邊。”孫清還是不能理解。

夏芍要不是自己睡塌過一次,對這些可能比她還大的老炕實在無法信任,也不能理解。

炕不好燒的原因有很多,夏芍家北邊這個,主要是煙道修得不好,通風不暢。

“這回可得拆磚了,整個煙道全得重砌。”何叔又拿出了他那個裝旱煙的口袋,一邊卷一邊忍不住問夏芍:“小丫頭這煙是在哪買的?夠味兒,還有股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