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5頁)
這廂話還沒說完,大門便被人敲響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熟悉的女聲:“嬸子在家嗎?”
胡秀...
藺葶...
婆媳倆面面相覷一會兒,胡秀無奈道:“這是一天來三回啊?我去開門。”
“不去!”藺葶一把拉住婆婆。
老好人胡秀為難:“這...不大好吧?”
藺葶將人按到床上坐著,又沖著身旁的果果比了個“噓!”,見小家夥激靈的捂住小嘴,才笑著壓低聲音:“沒什麽不好的,她丁飛燕上門為難咱們的時候,有沒有為咱們著想?”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胡秀還真沒幹過這樣的事,依舊躊躇:“那...那回頭要是問起來咋辦?總不能一直不開門吧?”
藺葶又從箱子裏翻出給父母準備的布料,聞言一臉的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她要真好意思問,您就說不在家,送苗苗上課去了。”
上個星期,在左右打聽,確定小娃娃學畫畫沒什麽問題後,霍嘯很快就給尋了老師。
說來也巧,旅長家的龐嫂子因家學淵源,一筆丹青很是出彩。
雖沒什麽名氣,但教導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足夠了。
不過龐嫂子雖因苗苗的天賦生了愛才的心思,答應每個星期一三五的晚上教兩個小時的課程,卻是分文未取。
當然,不管是藺葶,還是丈夫與婆婆,都不是占人便宜的性子。
就算不能在明面上給學費,也會從旁的地方補貼。
而這會兒,苗苗正好去跟龐嫂子學畫畫了。
事情能圓過去,胡秀便也不著急了,只是難免惦記著人是不是馬上就會走,屋外就又響起了唐問蘭的聲音。
婆媳倆下意識豎起耳朵去聽。
屋外,唐問蘭皮笑肉不笑道:“飛燕,你這是有事啊?葶葶不在家,剛才我看見她跟秀嬸子牽著孩子出去了。”
丁飛燕手上還端著一個碗,裏頭放了幾塊自己做的小餅,聞言有些不大好意思道:“這樣啊,謝謝嫂子,主要是白天秀嬸子給了我一碟棗糕,晚上家裏正好攤了幾塊餅子,就想著給秀嬸子送幾個嘗嘗。”
聞言,唐問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這麽些天,不管是自家,還是葶葶家,丁飛燕可都沒少登門。
雖然每次都不空手,但她們給出去的只會更多,誰叫人每次上門都領著兒子呢?
但凡要臉的,誰好意思短了小孩子的嘴?
不是她唐問蘭小人之心,她總覺得丁飛燕就是想用家裏不值錢的東西來換她們的好東西。
畢竟人連野菜餅都送過,還一臉不好意思說男人收入低,家裏沒什麽好東西雲雲。
不就是哭窮、賣慘,然後再提她男人升職那事嗎?
且不說她家老邢跟霍團長只有一票反對或推薦票,就算真有本事內定,也瞧不上丁飛燕這樣的。
做事忒小家子氣不說,還動不動就掉眼淚,就沒見過這麽找人辦事的。
她又不是丁飛燕娘,還能心疼她哭鼻子?
思及此,唐問蘭又掃了眼被丁飛燕牽在手裏,胖的快要看不清五官的熊孩子,有些膩歪道:“那你來的不巧,屋裏沒人,明個兒再說吧。”
說著,就徑自退回屋裏關了門。
見狀,本想將手裏餅子遞過去的丁飛燕拉下臉。
直愣愣站在原地,盯著緊閉的大門好一會兒,才陰郁著表情,牽著開始吵鬧的兒子離開。
五分鐘後,家裏的大門再次被敲響。
這次藺葶去開了門。
然後與問蘭嫂子相視而笑。
唐問蘭得意:“我就知道你在家。”
藺葶則一臉的佩服:“還是嫂子腦子靈活,我剛才還為難後面該咋解釋呢,沒想到理由嫂子都幫我想好了。”
唐問蘭眉開眼笑:“那是,你嫂子雖不愛念書,但腦瓜子是真好使。”
胡秀...?
另一邊。
丁飛燕回到家裏。
見男人已經吃好了飯,正翹著腿悠閑聽錄音機,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幾分。
不過她不敢跟男人發火,而是“砰!”一聲,將手裏的碗擱在桌上。
然後甩了正在擦桌子的大女兒一個耳光,罵到:“你擦的那是什麽桌子?沒瞧見那邊沒擦幹凈嗎?”
房大丫已經14歲了,瞧著卻幹瘦的厲害,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活力與身形。
莫名其妙被揍,也沒什麽反應,只是咬緊唇,低著頭悶不吭聲的繼續幹活。
倒是房水根皺了眉:“你吃槍子了?”他倒不是舍不得丫頭,就是不喜妻子不夠溫順。
面對家裏的頂梁柱丁飛燕壓了壓脾氣,又支使大丫去給她跟兒子盛飯,才習慣性垂淚道:“我就是氣唐嫂子瞧不起人,你是不知道,她剛才就差拿鼻孔瞧我了,有什麽了不起?男人不就是個團政委?回頭等你做了旅長,看她還敢不敢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