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粉色運動鞋(第2/3頁)

一路爬上來,有時候活的真比狗都累。

顧明月只看了眼,便沒什麽表情的合上鞋盒,隨手放回了原位。

開著電風扇,她躺在床上,準備補個傍晚覺,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散,聞酌為什麽要送自己鞋?

有什麽目的?

她職業病犯了,總是不斷地在揣測領導和客戶言語外的意思,可聞酌這人看著又有些好懂,脾氣桀驁、責任感強、假正經卻又意外純情,不經逗。

“奇怪。”她想不明白,只是腦中復盤了下和聞酌相處的所有畫面,一幀一幀地放映。

其間並無甚關聯,只是腦中回憶定格在前兩天見聞酌的那個夜裏,她賣慘說自己排隊站的腳後起泡。

“不會真信了吧?”

顧明月覺得不可思議,翻身坐起,重新撈過鞋盒,拿出裏面的小長方形的疑似“擦鞋膏”的盒子,看了眼外包裝,還真是支外傷藥膏。

顧明月:“......”

怎麽還真信了。

她沒上過幾年學,素質也一般,沒形成善惡觀的年紀就被推入了社會的大雜缸裏,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半人半鬼的,她都能面不改色地誇上兩句好看。

老板習慣畫餅,她擅長賣苦,都知道最多能聽個三五分,卻還是第一次碰見了個全聽全信的金主爸爸。

還有一絲怪怪的感覺。

倒不會覺得聞酌好騙,畢竟能在那麽混亂地方開個有場面的桌球廳,也不是一般便宜角色能撐住的。她沉下心認真整理腦子裏關於聞酌記憶,發現他比原主還要慘,從小家散,流離長大;爹死娘再嫁,見面陌路人。

怪不得。

顧明月在心裏默默給聞酌貼了個疑似“缺愛缺溫暖”的標簽,隨手把鞋拿出來,放到門後矮架處,藥膏拆封,在腳上隨意抹了些,又洗手、擰緊,把它放到客廳最顯眼的餐桌旁。

而後,她再次躺在床上,薄被微遮身,蓋住肚臍眼,毫無負擔地再度睡去。

周末過後的兩天,顧明月把從顧家拿回來的錢分成兩份,一份準備扔股市,留作日後給顧家二老養老用,另一份就留作她日常花銷。

只是有些奇怪,她又翻了一遍家裏,還沒找到自己的什麽證件。

“咚—咚咚—”

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時,顧明月正小心地把自己剛買回來的梳妝鏡放回原位。

“二丫,快開門,”門外的女聲顯然是個急性子,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又開始打門,“我晚上還有事呢。”

怎麽又是顧三丫?

她還以為經過前兩天的事,三丫已經把她列入失信黑名單了。

顧明月隔著門都能辨出她的聲音:“...馬上。”

她踢踏著拖鞋,慢悠悠地蕩到門口,開了半邊門:“有事?”

“當然!”顧三丫這次沒帶紅紅,兩手抱了個紙箱子,擠過她進了屋,把箱子放到地上,累的氣喘籲籲。

“你這給我帶的什麽啊?”顧明月伸手扒拉了下箱子,膠布都沒纏緊,露出裏面一個一個的蘋果,還有兩把香蕉。

不錯,都知道上門帶東西了。

“不是給你帶的。”顧三丫怕她沒輕沒重,打掉她的手,又重新蓋好蓋子,不讓她亂碰。

“哦,”顧明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算著該睡午覺的時間,瞥了眼三丫滿腦門的汗,還是說不出什麽好話,“那你這吭哧吭哧地跑這麽遠,還爬上爬下地搬過來就是為了給我看一眼?真是辛苦了。”

顧三丫:“......”

二丫還是一如既往地煩人。

“你能不能認真點,”顧三丫很是嫌棄地看她穿著一身新買的杏色睡裙,頭上還帶了個嫩嘟嘟顏色的發箍,一幅家常準備休息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你懶得,誰家媳婦大下午的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我可不是。”顧明月認真給她辯駁,“我還沒睡呢,不算沒睡醒。”

“...可真有你的,”顧三丫磨牙,上手強行把她身體擺正,“我跟你說正事呢。前幾天你說的話,我回去認真思考了兩天。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

顧明月略擡了下眼皮。

“咱爸媽都一把年紀了,大寶又是個不成事的。等他們日後幹不了生意了,估計過得也艱難,咱們確實得早做好打算。”顧三丫看向顧明月,憂心忡忡的目光裏卻又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顧明月謹慎道:“所以?”

“所以,當然是教你做生意啊!”顧三丫一本正經,指著那箱水果,一幅理所應當的樣子,“那箱水果算是我借你的,咱們兩今晚就去大學城門口擺地攤,那地方人流量大,學生手裏都有錢。我帶著你幹!”

“生意的頭兩天,你先跟著我,看我怎麽賣的,跟著我慢慢學。”顧三丫想得很好,“等個三五天,你有經驗了,咱兩再分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