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2頁)

是啊,厄尼斯咬著牙想,這可是德沃克數學獎。他們肯定會分手的!

等他再也按捺不住,想用眼神去追尋景長嘉時,卻發現會場內早已沒有了景長嘉的影子。

分手。

肯定會分手!

厄尼斯憤憤收回了視線。

而另一邊,退場的顯然也不僅僅只是景長嘉與封照野。

雅科夫列維奇與戈麥斯都在他的車上,戈麥斯似乎又開始發燒,整個人蔫蔫兒的縮在副駕駛位上。

景長嘉對他那奇怪的堅持分外無奈:“我們送你回酒店,一會兒給你請個醫生。”

戈麥斯虛弱抗議,景長嘉充耳不聞,只對吳教官說:“能讓醫生來嗎?”

“沒問題。小封已經安排了。”吳教官說,“醫生已經在酒店等著了。”

戈麥斯:“我不……”

“你的腦子但凡有你的塊頭一樣大,估計你的成果也不止於此了。”雅科夫列維奇平靜地說,“不過正因為你沒有成果,所以燒壞了腦子也沒什麽損失。”

戈麥斯閉上了嘴。好半天才說:“好吧,為了我聰明的大腦,我確實應該看醫生。”

回了酒店,先把戈麥斯塞回房間,叮囑醫生有什麽問題立刻聯系他們後,再把雅科夫列維奇送了回去。隨後兩人才相攜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門一關,在外面淡定從容的小封教官立刻黏了上來。

景長嘉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了一瞬,整個人就被壓在了房門上。

封照野束縛著他的手,低頭輕問他:“小教授,你在舞台上對誰承諾?”

“反正不是你。”景長嘉笑道。

“我不相信。”封照野俯下身去,“不是我,小教授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因為……”景長嘉揚起臉,主動親了他一下,“台下就你最好看。”

封照野渾身一緊,當即俯下頭。

他壓著自己的心上人,在門邊接了個漫長又黏糊的吻。

束縛的手在交纏的呼吸中漸漸變得軟綿,在某一刻中,兩人不約而同地一邊親吻,一邊往房間內移動。

或許是為了慶祝,房間裏不知什麽時候擺滿了鮮花與氣球。甚至還拉上了紅綢。

走動時,氣球就在腳邊輕柔又歡快的跳躍。

景長嘉趴在封照野的肩頭,輕喘著問:“你弄得?”

“我拜托人布置的。”封照野說,“但他們似乎理解錯了意思。”

景長嘉聞言就笑了起來。

“笑什麽?”封照野不輕不重地咬了他耳朵一下,“小景教授不知道我心裏有多害怕。那可是享譽世界的‘德沃克的詛咒’。”

“小封教官,你是個唯物主義戰士。怎麽可以害怕詛咒?”景長嘉埋首在他耳邊,笑夠了才又說,“其實他們也不算理解錯,你二爺爺給我放假的時候,說……”

他存心吊胃口,封照野有些緊張地追問:“說什麽?”

“他說這屆德沃克……就當給我們放的,”景長嘉學著他的動作,咬了咬他的耳垂,“婚假。”

封照野只覺得腦子裏“嗡”了一聲。

那根岌岌可危的琴弦終於在景長嘉的動作中徹底斷裂。

“啪”得一聲,響徹他的大腦。

動作甚至比思維來得更快,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景長嘉壓在了鋪滿了玫瑰的床上。

鮮紅的床單上,是身著深藍的獲獎者。而深藍之下藏著的,是猶如凝脂的細膩雪白。

“嘉嘉,”封照野難耐地說,“你知道人生三大喜嗎?”

景長嘉擡著眼,語調輕飄飄地:“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還有……”

“洞房花燭夜。”封照野用牙齒輕叼著他的唇瓣又舔又咬,語調比景長嘉更加輕渺然。

“我們這算不算三者皆齊?”

“不算。”景長嘉悶哼了一聲,“我們只是……故鄉遇故知。”

封照野笑了起來。

他的吻一路往下,吻過殷紅的嘴唇,吻過不斷起伏的喉結,吻過突起的鎖骨,又漸漸往更深處滑去……

白天被他親手套上的馬甲,再次被他親手解開。雪白的襯衣攤在深紅之中,每一眼都會給他帶來無法言喻的視覺刺激。

粗糙的掌心拂過雪白的凝脂,會留下一條條紅痕。再襯上一團團嘴唇留下的粉色,誘人得好似雪地紅梅。

“所以嘉嘉……”他重新直起身,喘息著輕咬景長嘉的耳朵,“你今天金榜題名,應當享受你的洞房花燭了。”

冰涼的耳朵霎時間變得比紅梅更紅,水潤的眼睛終於包裹不住那一汪淺溪。溪水順著眼角緩緩流了下來。

酒店內部上上下下,都在歡慶。

不遠處的大禮堂外點起了定制的煙火,它們尖嘯著升空,綻放出無比的璀璨光華。

難耐的喘息聲淹沒在煙火的熱鬧中。

雪地裏紅梅漸盛,最終如同煙花一般,倏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