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3頁)

“是藥三分毒,總不能一直吃藥,恐怕對身體不利。”姜月彎腰,幫他把藥杵撿起來,吹了吹遞給他。

薛醫師臉都皺在一起,像個苦瓜了。

這可不妙,那藥原本就是男子房事前半個時辰服下,十二個時辰之內都能起到避孕的效果,對身體也並無損害,現在家主要問問宮裏太醫要個一勞永逸永遠不能使女子有孕的方子,宮裏的太醫倒是精通此道,不過這是給要入宮的宦官凈身用的,斷不能給主君用。

哎呦,這平日裏看著如膠似漆恩愛非常的小夫妻,怎麽會鬧到如此地步。

“萬萬不可啊,還是與主君商量商量吧,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或許其中有誤會了,就算再恨,也不能用這種法子懲罰對方啊。”

姜月急了:“那一輩子不舉,總不能吃一輩子的藥吧,這對心理健康也沒好處。”

“姜化吉!你在胡說什麽鬼話。我數到三,你最好給我滾出來說清楚。”窗陡然被敲得篤篤響,聶照暴怒地聲音自窗外傳來。

昨晚的藥沒了,遂他今日再來與薛醫師尋藥,不想竟然聽到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胡話。

薛醫師大抵是明白兩個人產生了誤會,急忙和姜月小聲說:“藥是避孕的。”然後給她使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姜月尷尬的頭皮都發麻,硬著頭皮也硬著臉皮走出去:“三哥,真巧啊。”

聶照氣得擡手作勢就要打她,她是不信真要挨打的,站著不動,聶照的手果然高高擡起,輕輕在她腦門上落下:“你的腦子裏裝得都是什麽?漿糊嗎?”

姜月揪著他的袖擺:“那你好端端的吃什麽藥,害我誤會了,以前我就當是凝氣安神的,結果你昨晚說沒吃藥不可以,我就當……”她又問,“你不喜歡孩子?”

“你真得從阿榮那煮點豬腦來補補,這件事我記得我們在成親之前談過一次。”聶照骨節分明地手指按住姜月落在自己衣擺上的手,順勢包裹住。

姜月略有一些印象,大抵是談過,但那些日子說過的事情太多,到今日她實在記不起就此事他們談了什麽。

聶照依照當時的場景,用同樣的問題問她:“你喜歡孩子嗎?”

姜月的回答和那日大差不差:“還好,可愛的孩子還是蠻可愛的,但感覺生孩子好痛,其實也沒有那麽想要一個。”

聶照則是依舊說了當日同樣的話:“但凡親自盡心盡力養大過一個孩子,就不會再有心情和精力養大第二個,我的愛沒那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姜月有點茫然:“你養過哪個孩子?”

聶照松開牽著她的手,用溫熱的食指指尖輕點她的眉心,他的指尖殘存著他身體的溫度,以及姜月手心的薄汗,落在她眉心的時候,姜月冷不丁一顫,似從他觸碰之處鉆進了一道細弱的閃電,沿著她的四肢百骸,經脈末梢遊走,最後在大腦內炸成煙花。

這算是表達愛意嗎?

是他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的意思?

好特別的表達方式。

“可是,可是這好像不是很一樣啊,我又不是你生的。”姜月牽住他的手,蹦蹦跳跳跟在旁邊,心情都開朗許多,可還是忍不住問。她猜或許聶照會斥她嘴上沒個把門的,但是聶照並沒有說什麽,反而是沉默片刻,幾乎要同地上白得晃眼的積雪融為一體。

她在雪上踩了踩,下面有冰,很滑。

“小心冰,”聶照牽緊她的手提醒她,想了又想,才回答她的問題,“大概是我這個人比較自私吧,我的斤斤受了很多苦,這個世界上必須有一個人,完全愛她,且只能愛她,這個人的愛絕不能分給任何另外的一個人,這樣才好使她得到全天下最純粹的愛,以此作為彌補,即便是他的孩子也不可以分走半分。

到時候無論斤斤走到哪兒,都會知道她是某一個人心中唯一的,且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的愛絕對不能分給任何人。”

姜月眼睛熱熱的,剛想擦眼淚,聶照就從地上撿了一捧白雪摁在她臉上:“騙你的,當然是養一個你就已經很麻煩了,要教算學什麽都要教,再來一個豈不是要累死我?”

他又從地上團了捧雪,在手裏掂了掂:“你到處嚷嚷我不舉,我用雪打你一下算是扯平了,快點,來追我。”

姜月磨了磨牙,什麽旖旎曖昧都沒了,彎下腰也團雪,追著聶照身後跑,勢必要把雪球砸在他臉上。

但他實在不懂得憐香惜玉,姜月怎麽追都差一點,被他靈活地躲過去,她穿著厚厚的皮裘,氣喘籲籲往地上一坐,然後抽氣:“腳,腳崴了。”

聶照開始還存疑,但見她一副那麽難受的樣子,急扔下雪球過去瞧她:“傷著了?我瞧瞧。”

姜月趁機從背後抓了把雪砸在他臉上:“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