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五十三天(第2/3頁)

似乎與紀若曇很熟悉……也許同雲銜宗有著一定的聯系。

對了,還有、還有他的白發!

紀若曇說過,唯有魔族的皇室才會擁有標志鮮明的白發!

由於攫念術過度使用的緣故,許嬌河的腦袋時常有些昏沉。

她為了不讓自己忘記,使勁咬破手指,忍著刺痛蘸取血液在地磚上寫下大大的白發二字。

到了第五日,蘭賦終於又來了。

她為許嬌河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葉流裳聽取了明澹的建議,連夜回到了如夢世,在翻閱無數典籍後,她終於發現了一種魔族秘術,名叫“控魔印”,唯有高等魔族才能使用,是將構成自身本體的魔息強行割裂一縷,注入目標體內,最終進入靈台與之相融,便可達成將受控目標作為第二具肉身,且不會被法術察覺的效果。

只是此法會大量損耗魔族修為,使得對方虛弱一段時日。

且“控魔印”種在一人身上,除非解除或者對方死去,否則無法再對第二人使用。

如夢世的典籍沒有記載破解之法,卻有一術可以探知人的體內是否有“控魔印”的存在。

壞消息是:在許嬌河懷疑舞蘊是魔族內應的那日夜晚,這名表現得極為正常,毫無任何輕生意向的的女婢,忽然橫死在看管的房間之內,且死狀極其淒慘。

她割開了自己的四肢脈絡,在另一側的地板上用寫下淋漓的血書:“奴婢背叛了無衍道君的救命之恩,卻又實在與魔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便以這條命來償還。”

又在臨死之前,還震碎了自己的靈根和神魂,使得眾人無跡可尋。

蘭賦提起這件事時,刻意掩去了諸多血腥內容,奈何許嬌河聽完仍舊扶住墻壁,兀自幹嘔不停。

一條性命,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就這樣死在了一場陰謀之中。

遊聞羽曾道若論狡詐殘忍,人心才是這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

……原來,便是這樣的滋味嗎?

許嬌河吐得滿臉蒼白,褪盡血色,也只吐出了一些苦水。

蘭賦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替她揩去唇畔的臟汙。

不多時,牢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葉流裳隨同明澹緩緩步入其中。

一人眉宇間銜著一絲肉眼可見的欣喜,一人的眼梢則帶著擔憂和愁緒。

欣喜的是葉流裳,她不顧裙擺漫過地板染上陰暗的潮意,行至許嬌河身畔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口中卻對明澹道:“明宗主要求的事,本尊已經應承了,那麽本尊要求的事,宗主能夠答應嗎?”

明澹的目光亦在相同的人身上。

他略帶擔憂地看著許嬌河,嘴唇快速動了幾下,然而因著剛才的嘔吐,熟悉的疼痛感再次鉆入許嬌河的腦海,她捂住頭顱兩側,感覺腦袋被劈成了兩半,實在難以分辨雙方的對話內容究竟是什麽。

二人又爭論片刻,明澹終於退讓地點了點頭。

於是葉流裳掏出個竹木筒,打開筒蓋,默念一段篆言,而後一只流光溢彩的小蟲從中爬出。

“若她的身上真的有控魔印,我的明光蠖定能找到。”葉流裳示意蘭賦讓開,接著釋放靈力捆住了許嬌河,她淡聲道:“只是這明光蠖進入體內會有些不舒服,還請嬌河君忍忍,”

說完,也不等許嬌河給出任何反應,那小蟲便隱去身形,化作一團彩霧,透過衣衫隱入她的後心。

倒是沒有疼痛,不過明光蠖時冷時熱,在體內遊躥的感覺更近乎那日與紀若曇的合修,讓許嬌河潮紅了面色,咬著下唇,瞳孔不斷擴散,眼尾溢出令人遐思的靡艷。

“應當是在、後頸的位置。”

明澹不忍見到她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沉聲提點道。

葉流裳應聲操控著明光蠖往那處而去,然而過程持續了很久,結果仍舊一無所獲。

待明光蠖飛出許嬌河的身體,她再也支撐不住,破碎地喘息著癱倒在地。

葉流裳與明光蠖無聲交流完畢,收起它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我就說她是為了活命在對我們撒謊,她的體內根本就沒有控魔印的痕跡——小小凡人,成天耍弄心機,真是可笑!”

明澹本就不虞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沒有答話,只用眼神示意蘭賦為許嬌河整理儀容。

葉流裳渾然不顧,又拖長了尾音問道:“所以,明宗主現在是不是該答應本尊,與我共同抽取出九方鑄劍鼎中來源於無衍道君的水靈之氣,化作靈力注入許嬌河的體內,以供我完成整道攫念之術?”

“……是。”

見明澹負氣吞聲,葉流裳得意一笑:“那事不宜遲,明宗主快快隨本尊同行吧。”

說完,她率先轉過身,不願繼續在這不見天日的地牢中多待一秒。

明澹無可奈何,匆匆說了句“嬌河君保重”後,便要跟隨葉流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