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四十九天(第2/3頁)

……紀雲相在懷疑自己,盜走了媧皇像?

許嬌河對這個認知感到匪夷所思。

她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困惑,只好色厲內荏地指著紀雲相的鼻尖道:“你怎麽好胡亂懷疑長輩?”

見自家地位最崇高的首座弟子被指著鼻子,如夢世諸人再也忍不住氣憤的情緒:“這個時候還擺什麽長輩的樣子?!我們如夢世最要緊的寶物在雲銜宗的地界上弄丟了,你們打算怎麽交代?!”

“樂情,明宗主面前,怎可無禮?”

紀雲相等到小弟子把自己心中的話盡數發泄而出,才冷冰冰地訓斥了對方。

他作勢要向明澹下跪請罪,卻被明澹伸手攔住。

明澹不動聲色向旁一步,擋住了手足無措的許嬌河,淡聲說道:“我能理解並體諒如夢世的心情,也不會計較他的無禮。但眼下你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指證旁人,還是不要互相猜疑為好。”

“當務之急,是要尋回媧皇像。”

“明宗主說得沒錯,欲海的封印勢在必行,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盜走媧皇像的,唯有魔族。”

紀雲相見明澹為許嬌河出頭,又句句在理,便也收起了無關案件的多余思緒,仔細分析起來。

“不錯,若魔族盜走媧皇像,就可以借助媧皇像的力量沖破欲海的封印。屆時妖魔傾巢而出,九州必將災殃臨頭。”明澹順著紀雲相的語境,道出人間即將面對的可怕實情。

眾人屏住了呼吸,腦海不自覺想到過去幾百年來,妖魔逃出封印釀成的慘痛苦果。

紀雲相當機立斷道:“事關重大,我會去信給師尊,請她一同追尋媧皇像的下落。”

明澹沉聲道:“我雲銜宗也自當盡力。”

紀雲相略一停頓,視線掠過被明澹擋在身後只漏出半截衣袖的許嬌河,和在角落默默無言,似乎置身事外的遊聞羽,嚴肅道:“還有一件事——雖然說出來顯得無禮,晚輩卻不得不提。”

“雲銜宗內,是否有魔族的內應,幫助他們盜取寶物?”

他的話語一出,連明澹的神色也不禁難看起來。

無言幾瞬後,他道:“此事我會查清。”

媧皇像已失,藏寶庫顯然也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明澹說完這句,又道大家一起去清思殿議事。

懷淵峰涉事其中,許嬌河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眾人邁出內室,紀雲相又忽然提議:“既是要追查下落,那麽這藏寶庫附近的線索也不可放過,不如明宗主且等等,待搜尋過這片土地後,我們再去議事。”

明澹略一思索,點了點頭,轉過身朝許嬌河問道:“我記得,蛟龍陣靈有儲存靈息的作用?”

他的話提醒了許嬌河。

除了紀若曇和她自己以外,其他所有人進入藏寶庫,不僅須得擁有宗主的令牌,還要將一絲靈力注入蛟龍陣靈中,以供陣靈識別和記錄之用。

面容可以偽裝,性別可以更改,但一個人的靈息,卻仿佛與生俱來的獨特印記。

這也為的是,萬一雲銜宗內發生失竊情況,可以快速定位到偷盜者的下落。

許嬌河應了一聲,快步至石門面前,喚醒蛟龍陣靈,叫它吐出近幾日收到的靈息。

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事涉媧皇像失蹤的這幾日,唯有明澹親自將其送來時的靈息,連同今日查看媧皇像情況時的靈息。

許嬌河望著這個結果感到一陣絕望。

這下自己的嫌疑可更大了。

能開啟結界的所有人中,唯有紀若曇和自己不需要經過這重驗證。

也就是說,蛟龍陣靈無法證明她來過或是沒來過。

正當許嬌河在心中祈禱不要有人發現這一點之時,不遠處搜尋的弟子叫了起來:“快來看!”

她連忙跟著跑了過去,順著那位名叫樂情的弟子手指的方向,在嶙峋石塊間滴血驗明身份的凹槽下方,發現了一滴不甚明顯的血液印記——那滴血呈現凝固的樣子,表面微微發黑。

紀雲相注視著這處線索,問道:“宗主,您上次來的時候,可有看到這滴血?”

“只有若曇和嬌河君,才會通過滴血驗證的方式進入藏寶庫,我們采用的是另一個法子,所以……我當時也沒有注意。”明澹苦笑一聲。

他不經意的話再次提到了許嬌河,使得在旁的遊聞羽眸光一閃,若有所思。

“聽聞執法長老執掌的明鏡堂,個個都是追蹤審訊的好手,不如請他們來看看。”

紀雲相建議道。

很快,跟隨明澹前來的弟子中就上前了一人。

許嬌河一看,竟然是曾經偷說壞話被自己狠狠責罰的張乙真。

他俯下身,取出特制的羽毛,對準血液表面一掃,而後凝出一絲靈力,融入其中。

片刻過後,張乙真道:“這血液來自凡人體內,其中並無一絲清靈之氣,所以,無法查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