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2/4頁)

徐瑾瑜也放下茶碗,淺笑吟吟:

“慶陽兄這麽說了,我怎好留下你一人?寧州近在眼前,而今打道回府,豈不辜負這段時日趕路艱苦?”

徐瑾瑜說這話的時候,頗為鎮定,宛如要去赴一場既定的宴會一樣,淡然自若。

李尋沒想到兩位少年郎竟是如此的淡定,他不由勸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聖上說了,二位若是返京,聖上自有說辭,斷不會影響二位清譽。”

“不必了。”

徐瑾瑜搖了搖頭: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既承皇命,便該有始有終。”

“瑜弟說的對,否則這回回去,別人不笑話我,我家老頭兒都不依!

我趙家兒郎,只有馬革裹屍日,斷沒有醉生夢死時!”

趙慶陽語氣鏗鏘有力,而李尋聽到這裏,看著兩人的目光也變得敬重起來。

“自古英雄出少年,某何其有幸與君識?!”

李尋興致來了,遂端起茶碗:

“今日能與您二人共事,乃是尋之幸事!以茶代酒,敬二位!”

“同飲此杯!”

三人的茶碗碰在一起,發出一陣清音。

等一杯茶飲盡,三人的關系明顯更加親近一些,徐瑾瑜這才打趣道:

“今日一聚,才發現李大人竟是內秀之人。”

李尋聽後,不由一陣耳赤:

“我受聖上密令,只想掩人耳目,可卻沒想到……”

可卻沒想到,他都低調成這樣子,還能被人盯上!當初他被劉、王二人當成替罪羊的時候,他都氣懵了。

趙慶陽想起那事,不由翹了翹嘴角,氣氛一片和樂。

笑過之後,李尋這才說起正事:

“既然兩位大人已經決定要繼續留下,那我們便繼續說說接下來之事。

南越的邊界原本一直由平陽侯與武安侯一同鎮守,此前平陽侯戰事大捷,看似風光歸京,可實則是平陽侯舊疾復發,無法坐鎮,不得不回京療養。

而此前武安侯之子殘殺平民之事,在三年前被聖上下令流放,當時武安侯雖未表示什麽,可……”

李尋並未對此事定,他說這話只是想要為兩人提個醒。

大盛如今的兵權大多都在成帝的手中,否則成帝也不會這麽安穩的坐在龍椅之上。

只不過,武安侯若是不再忠心,只怕會讓兩人此行的危機加重。

徐瑾瑜聽到這裏,微微點頭,對於武安侯的印象,還是當初他才穿越過來,偶然聽到劇情線變動時,心中好奇這才打聽了一二。

卻沒想到,會在今日重新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與韓望安一般無二的是,武安侯之子也是因為父親常年駐守邊疆,無人管束,被縱的無法無天。

而與韓望安的殘缺之身不同的是,武安侯之子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才能幹更多欺男霸女,喪盡天良之事。

當初,武安侯之子殘殺無辜百姓一家十幾口的事兒一經傳出,便民怨沸騰,即使如此,成帝也將判決壓在年前武安侯回京後,與其子見了最後一面,這才處決。

此事於情於理,成帝無愧武安侯,可武安侯要怎麽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徐瑾瑜將這事兒記在心中,隨後便聽李尋繼續說:

“除了武安侯之事外,聽說此番越國屢次進犯我大盛邊疆,焚燒城外良田,導致邊疆百姓紛紛罷耕,此番聖上派兩位大人來此,主要便是因此。”

李尋如是說著,也終於將成帝的意圖說明白了,是為勸耕為主,軍事次之。

畢竟,成帝也不能指望兩個沒有上過戰場的少年郎,可以與在邊疆數十年的武安侯對峙。

“越賊不除,百姓豈會復耕?”

徐瑾瑜眉心緊蹙,李尋卻沒接話,他亦不知如何接話。

一個連平陽侯、武安侯都打了數年亦未結束的戰役,誰知道何年何月會恢復和平呢?

這會兒,一個無比巨大的難題擺在三人面前。

李尋幹坐了一會兒,也只此事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想出法子的,於是便起身告辭:

“此事便是如此,接下來我便不與兩位大人常來往了,大人若有要事,只管遣人知會一聲。”

李尋說著,看了徐瑾瑜一眼,悶聲悶氣道:

“我會比劉統領還可靠的。”

雖然當初劉統領為自己洗刷了冤屈,可是明明聖上讓自己協助兩位大人辦差的,自己要是什麽事兒都不做豈不辜負了聖意。

不過,他知道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下一次他一定比劉統領做的還好!

徐瑾瑜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失笑:

“好說好說。”

他還沒見過這麽給自己攬活的,到了這裏,他手裏最缺的就是可用之人。

“對了,這食盒裏是我幼時娘親曾給我用過的止咳偏方,味道清甜,徐小大人可以嘗嘗。”

徐瑾瑜點了點頭,可點著點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