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7頁)

翠微居士亦沒有想到,當日自己送出去的那封擇錄函,會為自己留下這樣的人物。

當日他才與徐小友說起穆衡之事,而今他便已經將人尋到,哪怕,是穆衡做出了那樣事。

可,徐小友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作為,翠微居士覺得自己很能期待一番。

……

穆衡一去,如泥牛入海,再無蹤跡。

縱使顧世璋得了徐瑾瑜的傳信之後,上奏聖上並派人持令沿官道向北出發通緝此人,可也始終沒有一星半點的音訊。

這簡直是一件不合常理到不可思議之事!

穆衡乃是獨自出逃,就算是城門外有接應之人,可是這一路走去,他們要不要換馬?要不要吃喝睡覺?

馬匹本就不是尋常人可得之物,凡購買必須在官府登記,而北地多陡峭險峻之地,最適合馬兒奔跑的也只有官道。

穆衡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提前三日奔逃,又如何能躲過官差以八百裏加急之速所傳遞的通緝信息?

再退一步,如若穆衡真的沒有走官道,而去了鄉間小路,那便更是自投羅網!

要知道,對於這個連坐之法盛行的時代,普通百姓見到了陌生人進村,自是要多方盤問打聽的。

怎麽可能這麽久沒有一星半點的消息?

七月底,酷暑炎炎,哪怕是傍晚時分,鳴蟬也似乎因為燥熱難耐,只是有氣無力的低鳴著。

“整整四個月了,穆衡此人有畫像,有名有姓,卻還是毫無蹤跡,顧大人現在看到我都嘆氣,估計是後悔當初沒把人讓我帶走了。”

魏思武坐在葡萄架下,喝著櫻桃醬茶,悠哉悠哉的看著天邊的火燒雲。

葡萄架是靜暖園一直有的,而櫻桃醬是徐老婆子和徐母知道孩子們都喜歡,特意抽空回去了小石村一趟,采回來的。

“促狹,這話這是被顧大人知道,思武兄怕是以後都不得閑了!”

徐瑾瑜彎眸一笑,魏思武只擺擺手:

“那顧大人也怪不到我頭上,穆衡此人平平無奇,可是一日不尋到他的蹤跡,便會讓人覺得心裏不舒坦。我總覺得……他背後所牽扯到的,遠非眼前這一星半點。”

這件事給魏思武的感覺,就像是眼睜睜看著一只跳蚤跳到自己身上,也知道有這麽一個跳蚤在,可就是找不到。

難受啊!

“那是自然,此事之上那背後之人的手腳實在太過幹脆利落了。”

徐瑾瑜抿了一口紅艷艷的茶水,潤紅了原本粉白的唇瓣。

“誰說不是呢?想我當初好容易找到了那給長樂伯府推薦霞光錦的店家,可待我尋去之時,卻是人去樓空。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讓我撲空了!若是等我抓到那幕後之人,一定要給他個滿面桃花開!竟然這麽耍著我玩兒!”

魏思武氣的一氣將櫻桃醬茶飲盡,這才覺得氣順了一些。

徐瑾瑜這段時間一直在潛心準備十日後到來的鄉試,所以也只有偶爾聽聽魏思武匯報的進度。

但正如魏思武所言,這一次的幕後之人的手段似乎更好一層。

除了魏思武順著長樂伯府的線,查到了當初那將霞光錦展示給長樂伯新寵妾,並以此物貴重,勾動了長樂伯心弦的店家早早就人去樓空外,顧世璋處也是一無所獲。

京兆尹府將那群乞兒收入大牢之後,經過審查也並未苛責,時日久了,乞兒們也終於願意開口說話。

然而,孩子的注意力本就不集中,一群孩子七嘴八舌,也湊不出那日上門之人的特征。

還是最年長的那個孩子思慮再三後,告知顧世璋那日下著急雨,來的是一個青衣人,那人頭戴鬥笠,聲音嘶啞古怪,他們廢了很大的勁兒才聽懂了那人的話。

“嘿,那青衣人的青衣可不是青衣巷裏那些人灰撲撲的青色,而是貴人府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才能穿的蔥青色。”

別看這些乞兒,衣食沒有著落,可長在皇城根兒下面的他們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

而也為著這條線,顧世璋和魏思武聯手把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府上排的上號的下人查了個遍。

然而,整整四個月,顆粒無收。

蔥青色,這個顏色清爽利落,沾染了一二灰塵也不大顯眼,而對下人來說能不礙主子眼那就是最好的。

是以,這次顧世璋和魏思武唯一的發現,就是京城裏的富戶對於蔥青色布匹的需求是真的高到離譜。

而也因此,這件事查起來更是沒頭沒尾。

“顧五娘之事,可知幕後之人布局之深,若是真能被人輕而易舉的查出來,那思武兄只怕也要懷疑一下這消息準確與否了。”

徐瑾瑜為魏思武寬心,魏思武聽後也不由撓撓頭:

“嗐,我也就是發發牢騷罷了,實在是這段時間忙的我是腳打後腦勺,又要配合顧大人查那些下人,又要查伯府的事兒,真給我忙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