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5頁)
她沒看錯的話,攔住姜姒妗的人是衛柏。
而姜姒妗最終上的馬車,能叫衛柏趕車的人,這世間只有一個。
綾秋見姑娘仿佛愣住了一樣,有點納悶:“姑娘,您怎麽了?”
沈吟秋堪堪回神,她不敢置信地動了動嘴唇,忍不住皺起黛眉,姜姒妗和裴初慍?
這兩個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牽扯到一起?
會不會是她看錯了?
又或者馬車中的人不是裴初慍?
沈吟秋咬住了唇,按下心底煩躁的情緒,她忍不住再擡起頭去看,卻再看不見那輛馬車,想到那輛馬車離開的方向,沈吟秋立即吩咐:
“去備馬車,咱們走。”
綾秋一頭霧水,但不敢耽誤姑娘的事,趕緊下樓叫馬夫備好馬車。
沈吟秋進了馬車,一刻沒有耽誤,直接出聲吩咐:
“去長巷街。”
往長巷街的路上,姜姒妗很疑惑地看向馬車中的另外一個人:
“聽說聖上命令大理寺協助刑部調查科舉一案,裴大人怎麽會這麽空閑?”
空閑到她每日出府,都能非常巧合地遇見他,他真是一點也不隱瞞調查她行蹤的這件事。
姜姒妗抿唇,胸口有點堵。
裴初慍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掀起了眼皮,視線平緩地落在她身上,朝她伸出手,姜姒妗偏頭,下一刻就被他帶入懷中,拒絕與否其實都沒有用。
他將人擁入懷中,指腹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臉頰,眼神不清白,聲音卻平淡:
“再忙,送你回府的時間也是有的。”
姜姒妗咽聲,杏眸輕顫了一下。
該來接她回府的人不曾見到身影,不該來的人卻一次都未曾缺席。
彼此安靜沒多久,晦暗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一下又一下,氣氛讓人讀得懂,難免呼吸困難了點,他果然又低頭親她,這人總是安分不了多久,唇齒相依,分分合合,若即若離,他手段越發高明,也顯得越發漫不經心,在逼仄的空間中吻出了些許水聲,叫人臉紅。
風吹起了提花簾,她在他懷中軟下身子,他順勢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強勢又一點都不掩飾欲|念。
聽聞十指連心。
他總喜歡牽她的手。
許久,她終於被松開,氣喘籲籲時,也依舊要說:“……我能自己回府。”
他不聽,耷拉下眉眼,撫摸著她唇瓣,她也不是一次兩次拒絕,他都是直接忽視。
馬車將要停下,她們都知道,這場見不得人的會面要終止了,他望向她的眼神越來越露骨,卻又抑制著什麽情緒,不緊不慢地,仿佛在等著她自投羅網。
科舉舞弊一案如同一座大山,不僅壓在周渝祈頭上,也同樣壓在姜姒妗頭上。
誰都清楚,如今京城只是瞧著平靜,實則風雨欲來。
馬車停了下來,姜姒妗迫不及待地要下馬車,被他攔住,姜姒妗一怔,她不解地看過去。
往日,裴初慍從不會在這時攔她。
幽暗的車廂內,裴初慍的眸色和神情都淡漠著,但看向她視線卻是藏著說不清的晦暗,他問她:
“喜歡花麽?”
姜姒妗蹙起黛眉,越發覺得疑惑,她不得不提醒他:“裴大人,我到了。”
喜歡與不喜歡,她們的關系,裴初慍都不該也不能送她花。
但沒有直接否認,其實也是一種答案,裴初慍了然,他靜了片刻,說:
“宮中花房培育出了一些芍藥,我想送你。”
消息傳來時,小皇帝拉著他一同去瞧了瞧,楊妃出浴和桃花飛雪擺在一起,叫人移不開眼,如同初見她時一般,他便想起了她,於是出了宮。
他說得平靜,但姜姒妗聽得出他的認真,他特意出宮來尋她,他也知道她不會收他的花。
但他還是特意來問她一聲,也告訴她,他想送她花。
姜姒妗稍稍偏開頭,她不敢瞧他,怕會生出遲疑和猶豫:
“不行。”
有一就容易再二,她不能松這個口子,否則,她最終只是一點點喪失底線。
聲音落在車廂內,他好像早知道答案,沒有一點意外,姜姒妗忽然有點難受,明明猜到了答案,何必還非要不撞南墻不回頭。
他沒再攔她,姜姒妗逃一樣地下了馬車。
車廂內,依舊幽暗不見光,姜姒妗離開後,這裏只剩下一片冷清,裴初慍垂下臉,車廂內安靜了許久。
不遠處的拐角,沈吟秋站在那裏許久,在瞧見女子下來後,提花簾被掀開,男人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過,沈吟秋的一顆心卻立時沉到了谷底。
別人也許認不出裴初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