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7頁)
仿若是生了病,卻在和大夫闡述時,永遠也說不出是哪裏不舒服。
衛柏溜到了安玲旁邊,安玲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樂意正眼看他。
衛柏摸了摸鼻子,他有官職在身,安玲此番舉止其實有不敬之嫌,但事出有因,衛柏哪敢計較?
只有奉延,在看見他也過來時,皺起眉頭:
“你怎麽過來了?”
他臉色陡然變得難堪,衛柏也過來了,那輛馬車上豈不就是只有姑娘和那位裴大人了?!
孤男寡女。
衛柏一時間有點答不上話。
安玲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她先前沒想起這一茬,主要是姑娘病重那日,裴大人也在姑娘臥房中待了一夜,但她很快意識到這不一樣。
那日姑娘病重,裴大人會待在姑娘臥房中,其實是擔心使然,她根本不需要擔憂裴大人會對姑娘做什麽。
但現在不同!
青天白日的,本來好好地走著路,衛柏幹嘛要忽然停下馬車?!
還將馬車單獨停在了桂樹下,哪怕沒有明說,也是表明了不讓外人打擾馬車內的態度。
安玲臉色變了又變,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她快要氣哭了:
“你們怎麽這樣啊!”
她兇狠地朝衛柏罵去,但她慣來和姑娘待在一起,沒有罵過人,連罵人的詞匯都貧瘠得可怕。
安玲轉身就要朝馬車跑去,被衛柏趕緊攔住:
“你確定你現在要過去?”
安玲想說廢話,但很快意識到衛柏話中意思,馬車停下了片刻,誰都不知道馬車內在發生什麽,她一旦過去,叫破了馬車內的情景,會不會叫姑娘覺得難堪?
這種事情從來都不公平。
男子再如何亂來,也不過被世人道一句風流,但擱在女子身上,眾人吐沫星子都給將女子給埋了。
安玲堪堪停下,她又怕讓姑娘難堪,又怕姑娘被欺負,急得跺了跺腳,她紅著眼瞪衛柏:
“你們怎麽這麽欺負人啊!”
她是去裴府求了裴大人救姑娘,但有必要這樣欺負人麽?
安玲不由得自責起來,都怪她,要不是她不夠細心,姑娘也不會生病,要不是她自作主張地去求了裴大人,也不會讓姑娘現在處於進退兩難的處境!
她氣惱地抹了兩把眼淚,惱自己不中用。
衛柏看得啞聲,小姑娘一片忠心,他這個時候不論說什麽好像都是火上澆油。
忽然,衛柏看見不遠處的馬車簾子似乎動了動,他難得愣住,主子好了?
衛柏下意識地瞧了眼天色,覺得是自己估摸錯了時間。
他怎麽記得他停下馬車的時間也就一刻鐘左右。
是他記錯了吧?
衛柏遲疑地看向安玲,想找個人求證一下,安玲注意他的視線,她遷怒道:
“都要一刻鐘了,你家主子到底在幹嘛啊!”
衛柏堪堪回神,他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鼻子,原來真的才一刻鐘啊。
衛柏如夢初醒,不敢再亂想,趕緊往馬車跑去,才上了馬車,坐在車架上,就聽見內裏傳來主子的聲音,仿佛和往日一般冷淡,但衛柏卻聽出了些許松弛:
“去周府。”
衛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只是一刻鐘罷了,主子到底在樂什麽啊?
衛柏納悶,姜姒妗也不解,她怔怔地坐在車廂內,迷惘地看向裴初慍。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裴初慍現在心情不錯,叫她很是困惑,不久前,他不是還在生氣麽?怎麽一下子就心情好轉了?
姜姒妗不由得在心底悄悄地認同了傳言中的一點,這人真是陰晴不定,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
一路平安無事地回了周府。
姜姒妗偏頭看向某人,有點意外,他等在路上,只是想親自送她回府麽?
意識到這一點,姜姒妗心底難免生出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叫她悄然地抿緊唇,低垂下臉頰。
很快,她這些情緒就散了。
因為,這人居然光明正大地將她送到了周府,中間根本沒有一點停頓,姜姒妗剛才還覺得難以說清的情緒立時就散了,她臉上血色褪了些許,唇色都慘淡了許多,她陡然轉頭看向裴初慍:
“你怎麽還不停下?!”
她這聲問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某人只是扣住她的手,他扣得很緊,叫姜姒妗掙脫不開,然後聽見他平靜的聲音:“沒事。”
姜姒妗一口氣被噎住,他當然覺得沒事!
要是被人發現了,唯一受到影響的人只會是她,誰敢對他亂嚼舌根?!
越想越氣,越想越惱,但兩人在有糾纏的那一刻起,這個隱患就是一直存在,不是她刻意忽視就能消失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