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回 大將陣前爭死生(第2/3頁)

羅延慶順勢把槍只一絞,但見血肉紛飛,宗幹中指、無名指、小指,飛舞而出,半個手掌都成了肉泥。

十指連心,把個宗幹頓時疼得慘叫,也多虧他久經戰陣,反應極快,右手掄棍橫掃,逼退羅延慶,雙腿馭馬,提著那殘手慘嚎著奔回本陣,沿路灑下一片血點。

羅延慶同他鬥了許久,這才傷及對方,豈肯放他走路?正要追時,忽聽聲旁慘叫,扭頭急看,只見張伯奮坐在地上哇哇吐血,完顏宗望手提降魔杵,正往他頭上砸下。

救人要緊,羅延慶只好放任宗幹走路,側身一槍盡力探去,正紮在降魔杵梢端,那杵一偏,好歹留下了張伯奮性命。

張伯奮狼狽爬起身,一邊吐血,一邊踉蹌逃向本陣,滿臉糊塗神色,想不清楚自家雙錘,如何竟輸給對方單杵,以至於吃他一杵掃中背後,滾落塵埃。

羅延慶策馬攔住宗望追擊,張仲熊見哥哥這般慘狀,頓時亂了手腳,竟把宗輔棄了不顧,回身保護兄長。

宗輔眼珠一轉,也不追張家兄弟,策馬直殺向羅延慶,以二敵一,只殺得羅延慶手忙腳亂。

老曹本陣一片大罵,曹操正待指派戰將相幫,高寵性急,飛馬早出,口中大喝道:“小羅將軍且退,某家料理這兩個金狗!”

宗望、宗輔一見是高寵,雙雙大驚,齊拽韁繩,奔回本陣,其反應之激烈,把羅延慶都驚得目瞪口呆,立在原地自語道:“人的名,樹的影,這般兩個強將,見他尚要望風披靡,真不知羅某何時才有這般威風!”

高寵乃是騎了照夜玉獅子出戰,這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寶馬,同他昔日那老青馬相比,相距何止雲泥?

一陣風般卷至場中,正見耶律驛、蒲莧二將,逼退穆弘、郝思文欲退,高寵喝道:“都不許走!”

起手一槍,戳翻蒲莧。

耶律驛一驚,曉得走不了了,怪叫一聲,揮刀猛劈,高寵挺槍迎敵,戰不三合,一槍挑殺。

再看金兵,如潮般退回營中,緊緊將門鎖閉。

高寵恨道:“金狗腿爪倒快!”正要回陣,忽見穆弘、郝思文兩個,面露古怪看向自己,高寵愣了愣,憨笑起來:“啊呀,本是要救那位羅兄的,誰知順手殺了二位兄長的對手,此乃小弟不對,以後必要補償二位哥哥。”

穆弘、郝思文對視一眼,郝思文嘆道:“不是怪你,而是那兩人……同我兩個鬥了十余合,看他本事,絲毫也不弱於我兩個,你這般摧枯拉朽便幹脆殺了,我只覺得、只覺得……”

穆弘嘆氣道:“只覺得這些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流了無數汗水,只練出一個屁來。”

曹操領軍上前來,聽了二人說話,大笑道:“兄弟們休得沮喪,高寵雖厲害,難道一人就能殺平了金國?全仗我等同心協力,方能力挽天傾!今日金兵喪膽,定不敢出了,天王必已設了宴席,兄弟們且回去慶功。”

眾人當下回營,唯有高寵落在後面,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扭頭去看金營,自忖道:我獨自一個,究竟能不能殺平了這些金兵?

及歸營中,果然造好了宴席,眾兄弟各自落座,一邊說今日戰事,一邊大塊吃肉,正吃喝快活,曹操忽然放下酒碗,長嘆一聲。

帳中頓時寂靜,眾人都看向老曹,盧俊義起身道:“元帥哥哥,今日我軍大多得勝,張家小哥兒雖折了一陣,傷勢亦不算重,如何反苦惱起來?”

曹操搖頭道:“為兄的方才想到,我等在此吃喝快樂,焦挺陷在金營,想吃口飽飯怕也難能,還不知怎樣吃苦哩。”

吳用摸了摸胡須,起身說道:“哥哥這番話,足見義氣!小生倒有個計較,可撥一個能言善辯,膽量又大的兄弟,做個使者去金營。我這裏捉了阿骨打的嫡長子完顏宗峻,還有烏延查刺那個猛將,舍出兩個去,難道換不回焦挺一個?況且正好借此探查阿骨打傷勢,以便定奪後續行止。”

曹操聽了大喜:“這一計卻是一箭雙雕,一者換回焦挺,全了我兄弟們義氣,二者窺伺他的虛實,如此說來,這個使者,非等閑人能擔任。”

話音未落,武松說道:“哥哥休愁,不就是去金營走一遭,小弟去走一回便是。”

吳用連忙擺手:“不可不可,二哥,阿骨打那廝乃是雄主,識得輕重,若是你或是高寵這般人物去了,他拼了兒子不要,也要圍殺了你,卻是萬萬不可。”

話音未落,只聽一人大聲武氣道:“二哥果然去不得,他雖膽子很大,如何能稱能言善辯?這樁勾當,舍我鐵牛還有何人?”

便見李逵半身都是酒水油漬,搖搖擺擺從席中出來,沖曹操唱個大喏道:“元帥哥哥,連番廝殺,都是馬戰,鐵牛閑的鳥都酸了,如今有這樁大事,且讓鐵牛往金營走一遭,好歹弄出焦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