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回 金國版本十節度(第2/3頁)

撒改兀自放心不下,大喝道:“烏延部諸位將軍,若是石土門叔叔有失,陛下得知,必然罪及汝等。”

幾員身披重甲的戰將彼此相覷,抱拳道:“既然如此,我等皆去圍攻那南蠻罷了,國相多加小心。”

語罷幾將打馬奔出。

這幾員大將,又是奢遮:

頭一個烏延蒲盧渾,官封龍虎衛上將軍,臂力絕倫,能挽強弓射二百七十余步。

第二個烏延鶻沙虎,蒲盧渾之兄,兄弟二人皆以武勇聞名,只是頭腦渾沌,秉性兇殘,因此做不得大將,只為其弟副手。

後面四個都是節度使,皆以勇力著稱,乃是:歸順軍節度使烏延胡裏改、保大軍節度使烏延吾裏補、武寧軍節度使烏延蒲離黑、昌武軍節度使烏延蒲轄奴。

最有一個尤其奢遮,乃是蒲轄奴的長子烏延查剌,雙臂有無窮之力,使一雙大鐵鐧,各重數十斤。

此人以往戰績極為驚人,曾憑一雙鐵鐧,匹馬撞陣,擊潰三千余人;又曾被遼騎萬重相圍,出入如無人之境,阿骨打譽其“勇果無敵”。

因此年紀輕輕,便能與重將並列,得封為興平軍節度使,軍中呼其“鐵鐧萬戶”!

這七個姓烏延的,加上完顏石土門父子三個,若論武藝、殺法,只怕還在大宋十節度之上,遠非此前那些金將可比,都是金國真正的棟梁奇才。

武松欲孤身撞陣,斬殺了完顏撒改了事,便似當初他在太原,追殺田虎一般。

不料金兵畢竟不比草寇,猛將豪傑,層出不窮——

先前完顏阿鄰夫妻出陣,二人雖非武松敵手,但卻有一套合擊武技,默契十足,施展開來能禦強敵,縱然對上武松盡處下風,也足以周旋一時。

繼而石土門父子三個殺上來,石土門這口刺虎叉,力大招沉,刁鉆老辣,實有莫測之威,武松接了幾招暗暗稱奇:這個老女真,好俊的身手!昔年老將黃忠,怕也不過如此!

兩個兒子蟬蠢、思恭,都使狼牙棒,武藝也自不凡。

這般五個好手聯手合擊,走馬燈般繞著武松廝殺,武松兩口戟雖不放半點空處,卻也一時難進。

再到烏延七將殺來,武松便是真神,至此也難支撐,心中不由暗悔托大:怪不得我兄長這般警惕金狗,端的是藏龍臥虎!我若敗亡此處,自家性命倒還罷了,豈不誤了兄長大事!

想至此處,心裏不甘,口中虎嘯連連,雙戟奮起平生之力,四下猛擊,那金鐵鏗鏘交撞的叮當之聲,化位一片潮音,入耳驚魂懾魄,撒改身旁無數金兵,都不由面上變色。

楊再興、羅延慶見武二郎危急,大驚失色,奮力要來相幫,完顏沙離質、完顏阿離補亦不是庸手,豈看不出形式?兄弟兩心思相通,兩條狼牙棒使得大開大合,死死纏住二將。

楊再興心如火焚,忽然回頭,望見高寵呆呆的看,不由大怒道:“相好的,你看戲麽?不見我二哥撐不住了?”

原來高寵長在山中,少同外人交往,因此性子天真爛漫,他一生從未見武松這般高手,既生佩服之心,又有比較之意,再者他將心比心,生怕自己貿然上前,惹得對方不喜,因此竟是做了半晌看客。

被楊再興一喝,他這才如夢初醒,大喝道:“武二哥,小弟叫做高寵,上來相助乃是好意,你可千萬莫怪小弟失禮。”

喊罷這一聲,方把馬兒一拍,抖擻精神,殺如敵陣,手上那條虎頭槍亂砸亂刺。

石土門方才見他獨殺六將,宛如殺雞一般,曉得此人本事驚天,連忙叫道:“烏延家幾位,你們先圍殺了這個小將。”

烏延七將也不含糊,果然棄了武松,圍住高寵大戰。

高寵自藝成以來,不曾撞見對手,以一敵眾,不過家常便飯,然而烏延七將,個個都有獨當一面之能,七個合力,便是高寵,也只辦得遮攔招架,口中哇哇怪叫:“好厲害,好厲害,二哥方才如何擋得住?”

孫安後面見了,叫道:“不好了!武二郎和高寵都遭圍住,一旦遇險,豈不是天塌地陷?杜壆快和我去相幫。”

他和杜壆,這幾日在高寵家裏做客,得他母子殷切招待,心中都愛極了這個新結交的小兄弟,又知他不大會為人,因此今日一戰,刻意要讓高寵展露身手,好讓武松高看。

只是不料此刻二人竟同時遇險,嚇得哪裏還敢藏拙?手中雙劍陡然加快,土德彪應接不暇,雙刀當即脫手。

這個德彪,也是烈漢,失了兵器兀自不退,雙手成爪,哢哢就是撓,直取孫安臉門。

孫安也不留情,一劍橫蕩,將敵將攔腰斬斷。

可憐德彪上半截兒滑落,砸在了塵埃裏,滿口吐血,兀自還說話哩:“這南蠻不按套路打,我撓你你該收劍用拳法,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