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回 世間豪氣屬誰高(第2/2頁)

這十員將一出馬,端的是騰騰殺氣,周圍金兵往下一退,他們十個,便將孫安五人圍住了。

殺虎口殘關上,宗允兒一眼望見,不由一驚,連忙喚武松來看,武松縱馬上關,居高臨下一看,驚道:“這幾位兄弟怎地在此?不好了!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縱然‘屠龍手’、‘賽張飛’勇武,也難當他十個金將!”

他話音未落,那廂十五員戰將,早已殺成一團,武松一看,又是一愣!

卻見孫安舞起鑌鐵雙劍,敵住了土德彪雙刀,杜壆挺起蛇矛,與土德豹蛇矛相鬥,楊雄掄動樸刀,對上土得龍的鐵棍,朱仝揮灑長槍,大戰土德虎的狼牙榻……

至於另外六個金將,竟是一個金甲小將一人抵擋!

武松不由動了怒氣:“孫安、杜壆,何時這般沒擔當?看那小將,同再興、延慶也只仿佛,如何讓他身處這等險境?石寶何在?你且替我指揮兵馬,再興、延慶,隨我來!”

武二郎平生,眼裏不揉得半粒沙子,最見不得不平,哪裏肯看一個年輕小將遭受不平,當下帶著楊再興、羅延慶,憤然殺出陣來。

撒改一見,不由狂喜,他令十員猛將圍攻孫安等,正是有意逼陣中主將出擊,如今見果然誘出了武松,忙不叠把後手派出——

只見又是十員兇猛金將,一個個如狼似虎,圍住武松三人!

哪十員將?乃是:

結摩忽、吱摩忽;

囗裏布、窩裏布;

賀必達、鬥必利;

雪裏花東、雪裏花南、雪裏花西、雪裏花北!

羅延慶驚叫道:“不好,中計了!”

武松卻滿不在乎,哈哈大笑:“他派一百員將來,才算我等中計,區區十人,分明是他中了我的計!”

楊再興笑道:“哥哥,莫不是說牙疼話?”

武松搖頭,低聲:“為兄的豈是那般人?我們麾下不過兩萬余兵,雖說操練有素,應對宋兵遼兵,自然無往不利,但是他這些兵馬,也是精銳無比,又倍於我軍,不趁機斬他主將,縱然能勝,我軍也要打沒了大半不可。”

他眼神一飄,羅延慶、楊再興望去,卻見一直在後面指揮的完顏撒改,大約以為勝局已定,竟然來到了陣前!

武松急道:“速敗面前戰將,再興、延慶,去救那小將,我卻出其不意,去斬對方主將!”

羅延慶、楊再興望著撒改周圍兵山將海,再看武松勢在必得神色,一時豪氣如潮,都叫道:“謹遵哥哥將令!”

這時那十員金將已圍殺上來,武二郎目綻神光,取戟在手,大喝一聲:“殺!”

楊再興、羅延慶齊聲嘶吼,一條楊家槍、一條羅家槍,雙雙舞起,爆閃光華!

武松雙戟掄起,便似平地卷起兩道旋風,三個人與十員金將對撞,武松劈手一戟,結摩忽梃槍招架,喀拉一聲,連槍杆、帶人頭,盡化兩截!

斬了這員將,武松雙戟不停,一招“鳳翼天翔”,雙戟橫揮,蕩開諸般兵刃,楊再興、羅延慶雙槍齊出,囗裏布、鬥必利慘叫落馬。

隨即楊、羅雙槍舞起,遮蔽三人,武松左戟刺、右戟斬,吱摩忽咽喉噴血、窩裏布攔腰而斷。

其余五個金將,目眥欲裂,發瘋般揮兵器亂打,武松三將各自招架,楊再興覷個空,低喝一聲,一槍刺翻雪裏花北。

羅延慶望馬背一仰,讓過一刀,不待坐起,長槍驀然斜挑,雪裏花東翻於馬下。

武松雙戟一勾一扯,雪裏花南、雪裏花西只覺手中一輕,兵刃已失,正待逃跑,兩條槍追魂奪命而至,齊齊落馬而死。

只剩一個賀必達,見勢不妙,長聲怪叫,拉馬便逃,武松手一揚,那口四十斤重大戟“嗡”的擲出,自金將背後掠過,飛了數丈,斜插於地。

那金將恍若未覺,依舊拉馬狂奔,然而不出幾步,嘩啦一聲,連人帶馬,居中裂開,屍體左右翻倒,鮮血肚腸,流淌滿地。

武松大喝道:“照計而行!”縱馬飛奔,沿路一側身,拔出地上大戟,直奔撒改殺去。

楊再興、羅延慶正要依計去救高寵,往前一看,只見高寵立馬持槍,呆呆望著武松背影,扭頭問他們道:“此人……便是‘活典韋’武松武二哥麽?”

楊再興“呃”的一愣,看向高寵,身邊如雪花六出,躺著金眼郎郎、銀眼郎郎、哈裏剛、哈裏強、沙文金、沙文銀六具屍體。

羅延慶咽了口口水,指著武松道:“他便是武二哥!兄弟,你有這般好本事,和我等一起去殺金國主將如何!”

高寵眉毛一揚,心口怦怦跳動:啊呀,這個二哥行事,卻正合我心意也。

這正是:

三虎縱橫十將吞,七人搏命一人存。古來壯士誰如此?大勝歸來酒尚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