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回 武孟德布局決戰

盧俊義大戰完顏四子,一手快槍,壓得四人只有招架之功,五個大鬥六十余合,盧俊義厲喝一聲,哧的一槍,刺完顏宗英於馬下。

其他三子齊聲悲叫:“老六!”

只覺手上壓力均是一沉,卻是盧俊義刺死一人後,槍速陡然提升了兩三成。

再鬥兩合,一槍斜挑,恰似羚羊掛角,於完顏宗偉喉間一觸即收。

宗磐、宗順見又折一個兄弟,又怒又怕,瘋狂舞動大刀,然而隨著老五倒下,兩人面對的槍速,果然又更加迅捷。

宗磐驚道:“不可能!這是槍術還是妖術!”

話音未落,宗順心口中槍,慘叫落馬。

宗磐大叫一聲,全力揮刀橫斬過去,想拼個兩敗俱傷,盧俊義把槍在他刀柄上一點,封住刀勢,往上一跳,刺入咽喉。

宗磐眼神漸漸灰暗,仰下馬去,盧俊義把槍一揮,甩去鮮血,滿臉意猶未盡,贊嘆道:“難得這四個好手,肯陪我試槍,痛快,痛快。”

史文恭、盧俊義接連取勝,金兵原本就潰靡的士氣,蕩然無存。

一時間陣中鴉雀無聲,只有場上另外兩雙對手,兀自喑嗚叱咤,苦苦激鬥。

完顏斜也見吳乞買的四個兒子,還有金彈子一並折在此處,不由心灰意冷,遂生必死之心,唯一念頭,便是要斬殺敵將,稍振威風。

然而袁朗這兩條鋼撾,既是重兵器,又屬奇門,柄上鋼拳握筆如戈,探指似叉,兼具了叉、槍、斧、錘、戈、镋之妙用,掄轉開來,水潑不進。

老斜也這條鐵槍,縱然使得發了,也不過徒添一片炒鐵之聲。

袁朗這廝又是個有長力的,兩條撾揮來舞去,只守不攻,同斜也大戰三四十合,直至對手汗披力喘,這才策馬搶入身前,發力猛攻。

可憐完顏斜也,一者心疲,二者力盡,一輪狂攻未果,哪裏還遭得住“赤面虎”反撲?

不過三五合,袁朗把左撾扣住鐵槍,右手鐵撾只一插,兩根鋼指直戳入斜也眼眶。

烏睛迸裂,斜也長聲慘叫,袁朗卻是哈哈大笑:“今日插爆你的眼,讓你曉得你這等有眼無珠的金狗,本不該來犯我哥哥,更不該同我哥哥為敵!”

說罷右撾當頭一下,打得天靈碎裂,倒撞馬下而死。

袁朗跳下馬割了頭,拴在腰間,一時顧盼自雄。

郭藥師見一幹金國大將死得幹幹凈凈,哪還有絲毫戰意,奮力一槍逼開方百花,策馬便要走路。

方百花哪裏能饒他去?“哈”的一笑,芊芊玉手一揚,一道金光閃閃的軟繩飛出。

那繩索恍若活蛇,唰地套在郭藥師身上,繩上無數細鉤,哢哢勾住甲片縫隙,百花就勢一扯,郭藥師猝不及防,離鞍而起,驚叫道:“不好!賤婦豈敢暗算我!”

他若不叫這一聲賤婦,踏踏實實被方百花擒了,去到老曹面前獻功,老曹是個愛才的,郭藥師這廝智勇雙全,用兵狠辣,又有威望,說不定便得投靠,將來封侯拜將,也未可知。

但他這下意識一聲“賤婦”,卻是惹惱了方百花!

方百花柳眉一豎,使個手法,把那捆仙索只一扽,重重將郭藥師摜在地上,一時間氣都摔閉住了,叉手叉腳掙紮不起。

方百花縱馬提搶,狠狠一槍直釘入心窩裏,郭藥師慘嚎一聲,口鼻中湧出幾股汙血,扭曲掙紮片刻,兩腿一蹬兒,就此斷了氣也。

那些金兵見狀,嘩啦一聲,就地四散。

方百花高喝道:“殺絕了他,不可放過一個!”

盧俊義、史文恭、袁朗齊齊縱馬,身後一萬騎兵,轟然奮蹄,仿佛洪水泄長堤,四下追殺而去。

金國東路大軍,至此毀於一旦。

一日後,各路追殺金兵的人馬,陸續都往薊州匯合,各自奏捷獻功。

曹操則是先一步入城,先去看顧了段三娘——

段三娘吃金彈子一錘打崩了功架,自家狼牙棒的長柄撞在胸口,本來人人都道她傷重難醫,李俊等盡皆垂淚,顧大嫂更是哭得天昏地暗,然而請來大夫細細診治,結果卻比預想好出無數。

按大夫說法,一是段三娘畢竟有力,多少略撐了撐,不曾吃實了錘子,二是鎧甲堅厚,三是得益於胸前高聳兩座大山,著實泄去許多力道,因此雖然傷重,斷了許多肋骨,肺腑卻喜無礙,只消細心調養,不難痊愈。

眾人得知,無不大喜。

此事還有一個尾聲:

便是段三娘得知自家死不掉,忽然害起羞來,把那大夫趕出門去,只肯讓段狗兒替她接駁斷骨,段狗兒好一通忙乎,出來之時,渾渾噩噩,面紅耳赤。

尾聲之余,又有一個彩蛋:

卻是韓世忠引軍入了薊州,得知段三娘未死,大喜過望,飛奔來探視,段三娘聽說,在房內大罵,段狗兒閉上房門不許韓五進入,兩個低聲爭執許久,段狗兒忽然出拳,打得韓世忠鼻青臉腫,踉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