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回 南北英豪各試刀(第3/4頁)

方七佛見輸了王寅,心中震驚,起身笑道:“久聞‘豹子頭’威名,今日一見,卻是更勝傳聞!明日方某也欲請教一二,不知可否。”

林沖還未答話,杜壆搶先道:“七佛子,你眼裏便只有林教頭,沒有我老杜。若要同杜某比試,卻不用等到明天。”

方七佛大笑道:“‘賽張飛’威震淮西,七佛景仰久矣,既然如此,我兩個且鬥上一場,明日再同林教頭請教。”

杜壆大喜,他聽從老曹吩咐,做了青州團練使職位,一向少在梁山,心中卻常自羨慕梁山“十神將”排名,暗自想到:這方七佛乃是方臘手下第一個好漢,哥哥必然不會讓他為官,多半是留在梁山上了,以他本事,必然要躋身神將之列,雖不知是加人,還是替換,但我若打敗了他,眾兄弟也知我老杜足以坐得神將交椅。

兩個各自披掛上馬,一杆青龍戟,一條丈八矛,各持手中,相互說個“請”字,便即開打。

交手數合,雙方都是一驚。

方七佛這身本事,自不必說,當初王稟、王淵、王德三個猛將齊出,也不曾戰得他下,說一句登峰造極,怕是也不為過。

杜壆卻也不是白給的,單論馬上功夫,也是當年淮西第一條好漢,盧俊義同他大戰數場,若不是許貫中夾攻,又豈能拿得住他?

各自看出對手不凡,都不敢絲毫留手,把平生藝業,盡皆施展,眾人看到精彩處,都不由喝彩如雷。

亦有一詩為證——

戰馬踢騰亂踏塵,豪傑相鬥各懷嗔。

威壓淮右無雙士,武鎮江南第一人。

白虎鋒芒盈滿目,青龍嘶吼繞周身。

矛來戟去化雷電,恰似佛陀戰鬼神。

這兩個亦戰百余合,方七佛忽然起了好勝心:石寶平了,王寅輸了,其余兄弟,再無勝過這兩個的去,我若輸了或平了,終被梁山比下去也。比下去本也無妨,只怕他山上有那等勢利的,看我明教眾人不起,豈不是平白埋了隱患?

當下大吼一聲,卻是催動挪移乾坤的神功,壓榨出軀體潛力,手上那戟,頓時又快數分。

鬥到此時,兩個都已遍體大汗,若按常理,這麽多回合不曾分出勝負,證明兩個武藝極為接近,再比下去,比的便是誰個氣力更加悠長,以及體力不佳時,對於招數分寸力道的精微拿捏。

似方七佛這般鬥了百余合忽然加力的,杜壆卻是聞所未聞,當即招法見亂,勉力招架了十余合,眼見便要大敗,大叫道:“罷了,七佛子果然奢遮!”

方七佛笑道:“承讓了。”

杜壆低頭看了看蛇矛,又呆呆望著方七佛,滿臉茫然:“怎會如此?”

盧俊義看的心驚肉跳,菩薩般的臉上都掛了冷意:啊呀,杜壆本事,與我縱使有差,也在毫厘,如何竟吃方七佛這般殺敗?這般論來,我豈不是也不如他?

莫說盧俊義,一時之間,便連武松、林沖,乃至關勝、卞祥、韓五、呼延灼等,盡數色變。

方百花趁機咬耳朵對老盧道:“呆子!你道七佛子如何號稱明教第一?他有運轉氣力秘法,你若學了,絕不弱他!你想不想學?只要今晚你肯用那個姿勢,我便考慮教你……”

笑漸不聞聲漸悄,盧俊義扭頭看向百花,滿眼掙紮。

方七佛見眾人神色,曉得立威成功,謙和一笑,閉目調息良久,這才睜眼抱拳道:“諸位兄弟不必疑惑,若論武藝,在場兄弟盡有高強之人,只是本教汪公老佛創了套極高明的運力功法,傳了聖公和七佛,可以激發自身潛力,若練到高深處,更能任意牽引挪移對手的力道……”

說著嘆口了氣:“不過此功創制還未完全,壓榨潛力後患極多,一者……於子嗣不利,二者有損壽命,此前戰童貫時,七佛不得已用了兩次,若非安神醫調節,只怕內傷難愈。”

眾人聽罷,都看向安道全,安道全肅容點頭,顯然方七佛所言不假。

眾人聽了都覺遺憾,這等功夫關鍵時候足以力挽狂瀾,若只是有損壽命,倒還不必在乎,但是於子嗣不利,不免讓人望而卻步。

更何況聽這意思,分明是人家的鎮教神功,怕是也不會輕傳。

倒是方七佛這般坦蕩蕩說出自己武學奧秘,顯然是拿大家當作了自己兄弟,眾人都不由對其大生好感,連帶對明教眾人,也都高看了一眼。

盧俊義認認真真聽他說完,忽然一愣,看向方百花,低聲質問:“你不是說你我年紀不小,要多多……那個,好盡快生出孩子麽,這功夫既然於子嗣不利,你如何還要教我?”

方百花咯的一笑,媚眼如絲:“這功夫除了汪公老佛、我大哥、七佛子,沒第四個會,我說我考慮教你,可我又不會,所以考慮完了,只能不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