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回 綽號每每藏玄機(第3/4頁)

雖然自我安慰,道是玉蓮好廚藝,明月好吃喝,當能和諧,但自見了段三娘險些打殺梁紅玉的一幕,心頭便存了個怕字。

百感交集之間,不由詩興大發,當即做詩一首——

明月高懸白又圓,玉蓮盛開香又甜。我欲采蓮歸家去,又怕明月淚漣漣。

寫罷自覺大有長進,當即拿筆寫了,顛顛跑去給李逵看,李逵讀一回,大聲叫好。

牛臯便道:“我如今悟出了做好詩的法子,就是日子切不可好過了,經歷艱難困苦,便能做出好詩來,你若要有長進,且娶一個小老婆。”

李逵聽他說完,瞪著他冷笑道:“分明是你怕被朱明月打死,卻想拉我下水,也害寶蓮殺人,同你去黃泉路上寫詩,卻當鐵牛是傻子麽?俺自有阿瓜要養活,雖然兄弟情深,也只好恕不奉陪。”

牛臯聽罷呆住:這廝如何又不傻了?連忙堆起笑臉道:“鐵牛你胡說什麽,我豈有此意?何況男人乃是一家之主,大丈夫三妻四妾,豈不平常,哪個女人便會喊打喊殺?再說了,以後哥哥成就大業,你我都當大將軍,不多找幾個老婆,多生幾個孩子,如何繼承偌大家業?”

李逵聽他一席話,不由點頭,露出神往之色:“若這般說,也非無理,俺其實何嘗不想生出一支兵馬?到時候我帶著我那一千個兒子,替哥哥打先鋒……”

話音未落,便聽段三娘母虎般大吼:“韓五狗賊,你這雙狗眼睛,長在了梁家妹子的屁股上麽?這個日子不要過了,且吃老娘一棒打殺,尋個自盡,地下同你做夫妻罷!”

便見韓世忠飛一般狂奔過去,後面段三娘手舞狼牙棒,一路飛沙走石的打了過來。

李逵渾身一抖,把牛臯那詩箋撕得粉碎,咬牙道:“呔!你這廝休要帶壞了鐵牛!我對寶蓮一心一意,一千個兒子只要她一個人生,回頭明月妹子若要殺你,我替她按住你雙手!”

段三娘經過時恰好聽到,當即喜道:“鐵牛當真是好男兒,好漢子!你若講義氣,也替姐姐按住了韓五。”

曹操看他眾人混鬧,嘆了口氣,想想自家五個妻妾,彼此相處得宜,一覽眾山小的豪情油然而生。

離常州又行數日,過了潤州,渡江來到揚州,卻見幾個衙役押著一輛囚車北去,囚車中不是旁個,正是揚州的知州徐處仁!

李逵見了奇道:“咦!這個老兒,先前還把高官坐,如何今日坐囚車?”

曹操一見,雙眉皺起,淡淡道:“童貫大軍,北歸未久,這老徐和他本有不睦,多半是平了方臘,志得意滿,尋個過處,拿下老徐烏紗,呵呵,看方向,大約是要送去東京論罪了。”

這老兒當初賣了曹操面子,赦了梁紅玉罪過,韓世忠對他很有好感,當下道:“童貫大勝,權勢滔天,若要為難此人,縱然不死,也難好活,這人是個好官兒,不如救了他去青州,替大哥牧民。”

曹操點點頭:“正該如此!”

韓世忠見他允了,當即便要去救人,不料他近日來身體銷伐厲害,動作不免遲鈍,牛臯、李逵兩個,當先已自殺出。

原來曹操猜的果然不錯,當初拿了潤州,朝廷沒及時派人接手,便由徐處仁暫時代管。

童貫回軍時,考慮到回頭伐遼,要爭主帥,免不得大撒金銀,因此雖自幫源洞繳獲無數,猶嫌不足,順手洗蕩了潤州,徐處仁見了,怒發沖冠,便去營中質問童貫,兩個三言兩語動了真火,童貫便誣徐處仁通匪,裝模作樣令金陵府派來官員查辦。

金陵這些官員不在其位,自然懶謀其政,待童貫離開,徑直派個囚車押解徐處仁上京,聽憑聖斷,卻遭老曹遇見。

徐處仁正坐在囚車裏灰心喪氣,忽然聽得一聲暴喝:“呔!那幹惡吏,青州詩聖、詩仙在此,還不把我兩個的詩友放了出來?”

老徐愕然擡頭,只見兩條鐵鐧、兩把斧頭,稀裏嘩啦卷將過來,打得那些公人連滾帶爬,不由驚奇道:“噫!竟是男婦好、活秦瓊兩位猛將,你等如何在此?我那李墩子賢弟,卻在何處?”

李逵哢哢兩斧劈開囚車,捉小雞般提出徐處仁:“喏,那不是我哥哥?”

徐處仁眨巴眼睛望去,卻見一匹馬飛奔而來,曹操一躍落地,扶住老人道:“仁兄,小弟來得遲了,卻見你平白吃苦。”

徐處仁搖頭道:“無妨,他們見我年老,沒用大刑,只打得幾個嘴巴子,愚兄便佯裝暈死,因此不曾吃什麽苦。你不是官兵先鋒麽?童貫早已退兵,怎得遲遲回返?”

曹操笑道:“實不相瞞,李墩子三字,是借別人名號,小弟姓武名植,乃是青州節度使!此番南征隱姓埋名,實有不得已的苦衷!仁兄如今既然遭奸臣構陷,且隨我回青州,待我把胸中事業,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