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回 美人似月心似蠍(第2/3頁)

忍不住又將此女細看一回,長嘆口氣,想道:“好在是先下手殺了他,既殺其父,再占其女,這勾當若傳了出去,必有兄弟不服我,也因此方能叫我按捺住一點邪心也!”

心念一定,眼中癡迷神色盡去,眼珠轉了兩轉,忽然想出一條計策,當下看向那美人,笑眯眯道:“田虎造反,乃是誅九族的大罪,若論法理,連你也在劫難逃,然而你這番容貌,曠世罕見,若是早早死了,真乃暴斂天物!以我之意,不如帶你回京城,獻給官家,官家必然深深寵愛,你自此富貴無憂,這也算在下一番憐香惜玉之意,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

這女子聞言,先是難以置信,隨即忍不住露出狂喜之色,兩眼瞬間亮了起來,眨也不眨看向曹操道:“若能如此,將軍便是妾身的再生父母。”

曹操大笑,擺手道:“你莫說什麽父母了,我雖未必是個善人,卻也不願同你那父親相提並論,你可知麽?他想將你獻給我以求富貴,卻又怕遭到田虎舊部報復,因此將你賣了三千金,帶著財物匆匆逃離,渾不管我如何待你,呵呵,似這般冷血之人,當真世上少見。”

範美人聞言,臉上先是忍不住露出憤怒之色,隨即強行按捺,再擡頭時,又做出可憐情狀,低低飲泣道:“他自來便是如此,當年先將我許給一位孫大戶,收了人家好厚彩禮,後來田虎得勢,又將我獻給田虎,如今卻是越發無情了。罷了,自古紅顏薄命,又何況妾身?只是枉自讓將軍花了許多銀錢,實在令妾身難安,要不然……”

她眼睛一眨,方才那幾點淚水頓時全無,嫵媚看向曹操,吐氣如蘭道:“要不然,妾身幹脆陪伴將軍幾日,待到了汴京,再將妾身獻給官家不遲,雖然此舉對官家不恭,卻總算報答了將軍情意之萬一。”

曹操眼睛瞬間瞪大,心想好個女子,果然是知恩圖報!這是欲教曹某學呂不韋乎?只是我若種下種兒,又豈肯讓他認那般廢物做父親?

稍微掙紮,一臉正氣擺手道:“非是武某不識美意,只是君為臣綱,某既然決心獻了你給官家,自然禮遇厚待,不敢有別樣心思也。”

範美人露出一絲訝色,隨即點頭道:“既然如此,妾身將來若有寸進,絕不敢忘了將軍恩德。”

曹操笑道:“後宮也是吃人所在,我乃是童樞密愛將,既然送你進去,也不會不聞不問,總要求童樞密照料,使你能安樂度日,吾願方足也。”

範美人再次謝過,曹操當下喚來時遷,令他自今日起,負責保護範美人,不得使閑雜人等靠近。

待時遷領了範美人下去,鈕文忠走上前,一臉敬佩道:“如此美色當前而不動搖,兄長真大丈夫也!”

曹操仰望明月半晌,滿臉聖潔,嘆口氣道:“你若也曾為好色故,害死兄弟、至親,自然也會學著控制自家之欲望。”

鈕文忠尊敬之心愈發大起,心道單說女色這一點,此人就勝田虎多矣,我用心相隨,將來必然有番結果!正感嘆間,曹操回轉身來,腰帶之下,高高鼓起一片,臉上露出一絲蕩笑:“此女雖然是個蛇蠍之性,卻也著實撩人。鈕兄弟,旁的不說,此城中可有技女否?”

三日後,大軍將田虎庫藏掠奪一空,整軍出發,不數日,抵達威勝軍,以杜壆、鈕文忠為先鋒,大破田彪,杜壆沖鋒蕩陣,斬將七員,鈕文忠大戰三十余合,力擒田彪。

大軍繼續南下,一日後,抄了壺關後路。

壺關守軍本來仗著地勢,和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所領宋軍僵持多日,死死擋其於太行山之東,此刻眼見腹背受敵、糧道斷絕,守將們一番議論,只得出降——因和河北宋軍廝殺多日,結了血仇,故此來向曹操請降,一共六員守將解衣負荊,自縛來降。

曹操親手接了繩索,一一問過姓名,乃是文仲容、崔埜[yě]、金鼎、黃鉞、梅玉、金禎,好言安撫一番,收在麾下,都以兄弟相稱。

這六個聽說是大名鼎鼎“武孟德”,亦都興高采烈,都叫道:“兄長大名,如雷貫耳,若先前乃是兄長帶兵來打壺關,吾等獻關多時了。”

曹操兵不血刃奪了壺關,便遣人換了宋旗,出關告知河北宋軍。

“老風流”王煥和“開山虎”張開兩個收了信,都罵道:“我等不顧生死打了多日,倒叫他坐享大功!走,同他理論去!”

兩個老將帶了數百心腹精銳,氣沖沖而來,曹操早帶了眾將關下相迎,那兩個氣憤憤的,也不下馬,策馬一直沖到曹操身前兩丈方停,曹操背後眾將頓時變了顏色。

曹操卻恍若不覺一般,兀自笑道:“王節度、張節度,征戰辛苦,晚輩乃是青州節度使武植,特來迎兩位老將軍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