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 降龍神腿智多星

兩個黃門舍生忘死撲來,武松搖搖頭,一記重拳,打的一個黃門倒飛出去,旁邊欒廷玉使招沖天掌,打在另個黃門下巴上,離地飛起半尺,落地已是昏厥。

幾乎同時,吳用斜刺裏踢出一腿,他本意是要踢小黃門的,誰知武松手太快,先自打飛了人,他這一腿無遮無擋踢去,恰值那官家雙手捂著下身,弓腰而立,不偏不斜正中面門。

可憐大宋官家,已遭重創在先,又挨了這迎面一腳,哼也沒哼一聲,便即軟倒在地。

倒是把吳用唬的面色蒼白:“我、我竟踢倒了官家?”忙不叠伸手去探鼻息,這才回復一點血色:“還好,沒死,沒死。”

“厲害厲害!”曹操拍著手,大笑走來:“早知加亮先生文武雙全,卻不知腿功也這般驚人,日後‘降龍神腿智多星’七個字,必然震動江湖!”

眾人聽了紛紛大笑,吳用苦笑道:“哥哥不要取笑。”

忽然一個清脆聲音嗔道:“笑,笑個屁!你們這些膽包身的殺才,竟然打的皇帝生死不知,知不知道這是傾家滅門大禍!還站在這裏笑甚,速速收拾行囊逃命才是正理!我房裏寶貝不少,你們都拿了做盤纏,以後隱姓埋名,千萬別給官府抓到。”

武松等先是惱怒,聽到後面,都笑起來道:“這個婆娘,雖是煙花女子,卻也奢遮,若是男身,倒是我輩中人!”

李師師聽了發怒道:“男人又如何?偌大宋國,又有幾個男兒真有肝膽?”

樊瑞見她面色鮮紅,如欲滴血,神情亦見恍惚,眉頭一皺,匆匆進屋,找到被高衙內丟棄的空空藥瓶,再一看高衙內的面色,把了把脈搏,臉色越發難看。

快步回到曹操身邊,低聲道:“姓高的小子用藥過量,這藥性如不發出來,即便僥幸不死,也難免癱瘓。”

曹操一驚:“如何才能揮發藥性?”

樊瑞附耳,對曹操說了一通:“若是正常劑量,解開衣服,冷水洗刷,即可散熱,這般超量服用,只怕非多次交合、大量流出汗水津液不可。”

曹操聽了暗自皺眉,若按他原本念頭,區區一個伎女,性命豈在他眼底?

但是方才見了李師師真情流露,曉得她骨子裏剛烈俠義的本色,再要眼睜睜見她香消玉殞,曹操便有些做不到了。

他走到李師師身邊,感覺到她整個人都散發出驚人熱量,心知不可多耽,伸手指著手下兄弟,沉聲道:“師師姑娘,冒昧相問,我這些兄弟若要你挑個夫君,你卻挑誰?”

李師師這會天性盡釋,毫無遮掩之念,聽了曹操話,一雙妙目大大方方,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忽然燦若桃花般笑道:“你們都是好漢,卻不知哪個會作詩詞?”

李逵大驚:“俺雖會作詩,家裏卻有老婆,你這女子不可打俺主意!”說罷扭身便逃。

曹操奇道:“你不是說,詩文無用麽?”

李師師癡癡笑道:“對只會詩文的酸儒而言,自然無用,但你等既然都是有肝膽的漢子,奴家為何不找個文武雙全的?”

武松聽了道:“這位姑娘,除了我家哥哥,我等都不會作詩。”

欒廷玉、穆弘等人紛紛點頭,吳用也只好含淚點頭。

李師師兩只手一拍,看向曹操微笑道:“哎呀,大家都不會,那師師只好便宜你啦。”

曹操不由沉吟:“我這些兄弟,一個個高大英武,豈不比我要好?”

李師師搖頭道:“師師不幸,墜入風塵,識人眾多,自有一番看人眼力。世間好男兒,第一在肝膽,第二在氣度,第三在才學!至於相貌美醜,貧富貴賤,都是無關緊要之事。不過你若是看不上我這行院女子,大可直言不諱,我亦不會自憐自哀。”

她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一眾好漢不由好感大增。李逵遠遠聽見,扳著指頭數了數,叫道:“大哥,她若入門,也只能行四,不然你就是負了方姑娘也。”

曹操看向李師師,意思是你聽到沒?

李師師莞爾一笑,明媚不俗:“師師這等出身,豈無自知之明?但求一心人,不問名和份。”

武松聽不下去了,開口道:“姑娘,我哥哥不是那等俗人,名分高低,與你出身無關,只是相遇早遲罷了。”

樊瑞亦道:“大哥,救人性命,須得當仁不讓!”

曹操長嘆道:“既然如此,只得委屈姑娘了。”

伸手一抄,在李師師咯咯嬌笑聲中,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後屋,口中不斷下令道:“將這皇帝和兩個黃門捆了,宅裏所有下人拿下捆了,地道使人看住,把高衙內救醒……和李媽媽一起關在房裏吧。”

這幹人做事麻利,不多時便盡數辦好,武松親自守著捆成粽子的道君皇帝和兩個黃門,穆弘便守著捆在一處的宅中下人,欒廷玉一碗水澆醒高衙內,把他和李媽媽關在一屋,自家守在門口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