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致命一擊

兩位大佬相互較起勁兒來了, 後面跟著的其他人相互望了一眼,都聰明地閉了嘴,並不說話。

沒一會兒, 殷曉媛那邊也到了。

不同於方不讓、程白他們對媒體的不理不睬,劉臻帶著殷曉媛在法院門口停留了十多分鐘,接受了一下堵在法院門口的記者的采訪。

——即便是不公開審理, 只要想透露, 就沒什麽消息不能透露。

程白他們都冷眼看著,卻並不置喙什麽。

很快雙方走過程序便直接上庭。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民事庭老法官, 陶文道終於在審理此案的最後階段, 同時見到了雙方當事人, 在審判席上坐下來之後, 便不由得向他們打量了打量。

殷曉媛今天穿得很素凈, 雪白的連衣裙很容易給人一種纖弱的感覺, 妝容也是淡妝輕抹, 口紅選的色號也淺, 乍一看上去氣色不是太好,好想有些蒼白。

可程白還不懂這裏的套路嗎?

國內雖然沒有陪審團制度, 可主審法官也是人, 是人就有感情,就有弱點, 如果能掙得一點法官的同情,何樂而不為呢?

相比起來,方不讓就要任性很多了。

往常穿什麽, 今天就穿什麽。

出發之前朱守慶一再跟他說,讓他把他今天戴著的那塊三百多萬的表先摘下來,西服也最好換一身中規中矩點的,不要顯得太強勢、太有攻擊性,叫人一看就留下那種在外彩旗飄飄的風流有錢人的形象。

可方不讓看他一眼,都懶得回他一句。

西裝不換,表也不摘。

就這麽來參加庭審了。

正經法官沒幾個喜歡他的,陶文道作風更是老派,看他一臉巋然不動地坐在那兒都覺得不順眼,眉頭便不經意地皺了皺。

家事官司審理難。

有錢人的家事官司審理起來更難。

所以在向雙方宣讀完權利,問過他們要不要申請回避之後,陶文道看了看男女雙方,多問了一句:“以前調解的時候,雙方當事人都不在,今天開庭難得雙方都到齊,要不要考慮坐下來嘗試調解?”

朱守慶當即道:“我方當事人這裏是想爭取到一個相對公平的財產分配方案,而除了財產之外,有關於子女的撫養權,是我當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步的。如果原告方願意在撫養權方面讓步,我們還是願意調解的。”

坐在對面的劉臻挑了唇角笑。

她今天也穿了一身幹練的西裝配上黑色的西褲,嘴唇塗了大紅,越發顯得強勢,正好能襯出她當事人的弱勢與無助,只道:“撫養權方面讓步?倒不是我們沒有調解的誠意,如果被告願意放棄自己的全部財產,我當事人是可以考慮放棄撫養權的。”

讓方不讓放棄全部財產?

知道那是個多大的數嗎!

也真是敢開口!

朱守慶覺得,是個人都開不了這口,殷曉媛一方其實沒有任何的調解意向;程白卻覺得有些微妙,一般法官在法庭上這麽問,有調解意向的會直接表達,沒有調解意向的自然不會多跟對方廢話,可劉臻偏偏說了這麽一段“廢話”。

她審視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對面殷曉媛的身上。

這位現在還是方太太的女人,微微垂著頭,神情平靜,在聽見劉臻這番話之後,只擡起頭來注視著方不讓。

程白於是回頭看方不讓。

這位身陷離婚糾紛的大par也正擡頭盯著對面的殷曉媛,唇線微凜,面色竟是有些發冷。

仔細想想,殷曉媛說她跟他男友是真愛,為了要跟小男友結婚,才一定要和方不讓離婚。

那他們將來多半會有小孩兒。

一個方還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未必是那麽愉快的事情。

但她卻要爭奪撫養權。

很多時候,一個人做出要搶奪一件東西的樣子,也許並不是真的想要這件東西,還可能是要以此作為談判的籌碼,來獲取另一件她真正想要的東西。

殷曉媛真正的訴求是錢,是孩子,又或者兩者都需要,不好揣度。

但對程白來說並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只需要知道方不讓真正的訴求在哪裏就好了:第一是孩子,第二是錢。

調解的努力不成,接下來繼續庭審。

雙方各自做了開庭的陳訴,表明自己的訴求,然後就直接圍繞幾個主要爭議點開始了交鋒。

頭一個便是同居。

蘇妙後來雖然乖乖跟了方不讓,站到了他們這邊,可殷曉媛一方搜集的證據也不是擺設。

一旦能證實同居,在這一案中,損害賠償不是個小數。

劉臻道:“蘇妙和被告方不讓的不正當關系保持了4個月,而且其中大部分時間還居住在一起,既有小區進出紀錄作證,也有他們兩個人一些不正當關系的照片為證,甚至被告還公然帶著蘇妙出席過律所的正式活動。我方認為,這足以證明被告不僅僅是出軌蘇妙,更與其構成了同居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