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4頁)

紀文良笑得跟盛了些。

“我心裏高興著咧,打我第一眼見到哥夫就知道他是個人物,跟著他做事兒準能成。”

他趴在桌子上同桃榆道:“你不曉得三姑多討人嫌,袁飛表哥不是跟著大伯的工隊去做事了嘛,難得老實一回沒有半路跑回來,三姑這家誇完表哥出息了,又在那家誇表哥了不得。”

“他誇表哥也就罷了,前陣子沒少來我們家說嘴,就說我爹娘不該讓我去跟著商隊跑,要是像表哥一樣多好,非要踩著咱們這些兄弟才歡喜,還老撿著些城裏聽得閑說與我娘聽,害得我娘憂心病了一場。”

紀文良轉又挑起眉道:“眼下我不僅安安生生回來了,還掙了這許多的錢,襯得表哥那掙得三瓜倆棗,三姑這朝還不得氣個半死啊。”

桃榆噗嗤笑了一聲。

他小聲同紀文良道:“就該搓搓三姑的臉和氣兒,爹娘他們待她也太寬容了些,慣得她總是沒皮沒臉的。三姑也就曉得撿著軟柿子捏,她每回過來撒潑,也只敢跟爹娘撒,從不見得敢同你哥夫鬧騰什麽。”

霍戍聽著兩人在說小話,本也不欲打擾。

擡頭見著屋裏的人領了錢後謝過陸續都回去了,卻還剩著三個人沒動,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

他把剩下的錢拿給紀文良:“拿著。”

紀文良聞言連忙兩只手接過霍戍單手抓著的一把銀子:“謝謝哥夫。”

瞧著屋裏的情景,他識趣道:“我找阿守去,回來的時候同他說了帶他去城裏逛的,與他說個時間。”

桃榆點了點頭。

見著屋裏已經沒有了旁的人,田富上前道:“霍哥,先前我們也不曉得是這麽算的工錢。”

“連平府上我們染了疫病耽擱了大家幾日的路程,這幾天的工錢我們不能拿。”

霍戍當是以為有什麽事。

“既是算了多少給你們便是多少,若是路上病了傷了就不與人算工錢,叫人如何繼續行商。”

“這些事先都未曾列出條例,往後便不會如此散亂了,下不為例。”

田富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霍戍既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王勇道:“霍哥,那我們還能繼續跟著你走商麽?”

“你們跑過一回已經有了些走商經驗,若是肯自是能。不過下回出去目前尚未有安排,到時候有計劃會先行通知大家。”

“好!霍哥,我們都想再跟著你幹,有什麽事情,你盡管招呼我們便是。”

霍戍點了點頭。

三人高興的同霍戍告了辭,又與桃榆做了禮,這才離去。

紀揚宗在院子頭,看著樂呵呵來的屋裏的人,走時比來時還要樂呵,過年還未必能見著那麽高興。

同村的人走與他招呼比肉眼可見的比以前都要熱情的多了,看來是沒少分到錢。

他倒是也好奇這趟的收入,不過到底是年輕人的事情,他過問插手的多了也不妥當。

這個點天氣還熱著,下地的人不多,樹底下乘涼喝口茶水的見著從紀家出來的漢子,不免議論紛紛。

熟識的徑直就喊住人了:“葛大,這趟出去沒少掙噢。”

“一點兒血汗錢,不求多的吃個飽飯。”

“說些生分話,跟咱們透個底兒唄。”

財不外露,倒是用不著誰吩咐,漢子笑道:“我們就出點力能掙多少錢嘛,這兩年生意不好做,路上花銷也多,剩余不了幾個子兒。說出來都怕大家夥兒笑話咧。張伯得空到家裏吃茶水,我這忙著回去修屋頂咧,前些日子大雨把那破房頂吹的不成樣子。”

看著各自散了去的漢子,村民們嘀咕。

嘴上都還是說著人家是賺了錢回來的,但聽著說沒掙多少,嘴上不說心裏也都安慰了些。

人私心裏便是見不得旁人苦,也見不得旁人比自己掙的多。

且要緊的是先前組建商隊的時候,紀揚宗走的人家也不少,好些戶人家都沒搭腔,嫌遠嫌沒著落不踏實給回絕了。

這朝要是去的人回來掙了許多,心裏更是悔的腸子都發青。

紀揚宗見著來分賬的人都走了,也沒到外頭去參與村裏人的話頭,轉朝書房去。

“爹。”

桃榆收拾了賬本,總算是去了一樁大活計,心頭舒坦。

他伸展手臂,正想趁機去圈住霍戍的脖子,便見著他爹背著手進來。

“都算好了?”

桃榆點點頭:“村裏鄉親的都已經算好把錢分下去了。”

紀楊宗應聲:“這就好,分賬大夥兒沒有意義,往後就還能常相與。”

正說著,霍戍沒多做猶豫的從身上取了一張銀票出來,遞給了站著的紀楊宗。

“這是何意?!”

紀揚宗看著女婿拿著的銀票,瞟了一眼數目,眼睛不加掩飾的瞪了個大,竟足足有千兩之數。

霍戍道:“範伯一行人吃住都在家裏,負擔不小。”